可惜的是,此时此景,纵使有赏景之人,也没有那番闲心逸致。
“福气好?”
央澜有些发笑着重复着李嬷嬷的话:“自幼丧母,外祖得罪天子丧命,爹爹从未关注重视,点点滴滴,怎么看,三妹都不是个有福气的样子。”
许是因为央澜同央柒一般,皆是打小没了娘亲,对于央柒的处境,央澜倒是能做到些许感同身受。
不过,央澜知晓,自己比这位三妹幸运。
毕竟,自己的外祖父仍在,勇毅侯府的势力足够让自己在国公府活得潇洒。
不必像三妹一般,谨小慎微,如履薄冰。
说来真是可笑,现如今,央静也像自己和三妹一般,成了无母之子。
看着窗外被风吹散的落叶,央澜神色不变道:“若是三妹真能得了元漪公主的青睐,想来对她而言,也算是一桩好事。”
“小姐,三小姐若是能攀上元漪公主,的确是她的一大助力。
毕竟,这些年,老奴在宫里,可是见到了太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例子。”
眸中闪过一道精光,央澜闭了闭眼:“嬷嬷有话不妨直说。”
“小姐,老奴知晓您在担忧殿下与勇毅侯之事,可如今,纵算是我们在此愁白了头发,除了伤己身以外,别无作用。
官海浮沉,不到了最后一步,谁都不知道最后的赢家是谁。”
说起来,今日老夫人和国公爷所为,若是按李嬷嬷来说,纵是有心遮掩,也盖不住国公府想要首鼠两端之意。
放在手中的汤婆子,央澜扭头看着一旁的李嬷嬷,秀眉微蹙,难道说,五皇子如今还有绝处逢生的底牌?
当日早朝的情形,央澜早就多方打探,知晓清楚。
五皇子舍弃白祈和年川之时,可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先前,央澜只认定五皇子这是不缺壁虎断尾的决心,若是按照现下的推论,五皇子留存了后手也尚未可知?
说起来,央澜和央柒自幼接受几乎一样的教导,可央柒却在他人未曾注意到的地方,一手建立了自己的势力,熟读兵法、史书与医书。
央澜的天资的确难得少见,但自小接受的便是内宅之中的教育,现如今,纵使思考问题,不过是从家出发。
央柒则是大大不同,在太子殿下的耳濡目染之下,央柒行事推敲,总是会从更为宏观的角度来切入。
两人之间的差距,虽然面上不显,但早已被拉开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