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凡需要对它们灌输的知识体系进行设计，具体的执行当然要通过精卫来进行，经过一年多的各种基因演化模拟，对各种生物电信号包含的对应信息，精卫已经有了充足的数据积累，这也是最重要的前提条件。

哪怕是在实验室中培养，通过不同探针的生物电信号刺激，精卫的算力也可以模拟出一个有足够真实度的世界，就像现实版《黑客帝国》一样，对它们进行知识灌输，让它们以为自己是个正常人。

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有哲学家提出过“缸中之脑”的思想实验。

一个人的大脑被邪恶科学家切除，放置在一个充满营养液的缸中，通过神经末梢与计算机相连，计算机按照预设程序向大脑传输信息，使得大脑产生一切正常的感知体验，如视觉、听觉、触觉和身体感觉。此外，大脑还能接收或存储记忆，甚至能模拟出各种环境和日常生活的体验。

假如大脑获取的外界信息，一切的体验感觉上都是真实无比，那么它如何确认自己真实的状态？我们每个人本身有没有可能也是处在同样的状态？甚至我们身处的世界有没有可能是完全虚拟出来，并不是真实的存在？

曾凡自己也无法完全否定这种可能性，尤其是他自身的奇特经历，让他比别人更容易产生这种怀疑，可是到目前为止，他也找不到切实的证据。

有能力模拟出如此真实的体验环境，那这种存在的能力肯定也会超出他们的认知范围，假如证实了身处于一个虚拟世界，而自身又不能超脱出去，那样只会更加的痛苦。

尽管确实准备培养继承了自身基因的大脑，曾凡却并没有实验“缸中之脑”的打算，那样会占用精卫庞大的算力资源，即便是骗过了培养出来的大脑，也证明不了什么。

他所设计的培养计划，并没有编造虚拟故事欺骗它们的想法，而是在培养它们建立认知这个世界的知识体系的同时，就让它们清楚自身的处境和被培养出来的使命，就是帮助自己进行科学实验，提供更强大的有智能的综合算力，处理普通超算解决不了的问题。

为三颗大脑设计的培养方向也各不相同，曾凡还为它们起了不同的名字。

一号大脑阿福，未来主要负责帮助他做各种演化模拟实验，掌握生物学，物理学，化学，数学，天文学，宇宙学，工程学等等各门类理工科知识。

二号大脑阿禄，未来主要替他进行社会科学方面的思考，同时还要掌握自然地理，地球海洋地质气象环境，历史人文以及各门类社会科学方面的知识，他希望未来能做一个真正的地球模拟器，不仅包括地质气候环境，还包括社会人文环境，可以进行更精确的社会发展情况的推演。

三号大脑阿寿，负责情报分析，信息收集和存储，未来曾凡计划让它和蓝藻系统直接进行通讯沟通，信息的处理效率应该比精卫更高，从思维模式来说，它们肯定更接近人类。

它们未来的体积和神经元数量，也决定了它们的智慧可能远超普通人，但是它们的弱点也很明显，不具备独立生存的能力。

在曾凡的培养计划中，它们的思维对外是透明的，高效率沟通的前提，必然是互相坦诚相待。

曾凡希望以后能和它们共同探索这个世界的真相，假如大家都生活在一个虚拟的世界之中，他自己和三个大脑也不过是五十步与百步的区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