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绣娘裁缝欢欢喜喜地走了。
晚间,安顺伺候赫连长泽洗漱的时候,将白日裁缝说的话说给赫连长泽听,赫连长泽听了未作答。
安顺呐呐道,“姑娘今岁十六,按理该长大成人了,姑娘至今还身如稚童,这是何缘故?”
不是他无聊,也不是他变态,他完全是关心主子的大事。
依他看,主子跟姑娘,那是迟早的事!所以姑娘身如稚童,初葵未至,这不是小事,这关乎到王爷未来子嗣的大事!
“主子,要不寻个医官给姑娘瞧瞧?”他极其小心翼翼地征询。
赫连长泽冷眼剜他,冷声道:“她自己就是医官!”
安顺立马驳回,说:“那不一样,姑娘年纪小,资历浅,还不懂人事!要寻个擅长那方面的老医官才行!”
赫连长泽心里不作此想,他猜,肯定是那些人给了什么药,使得她停止了发育,所以身量小。
“主子,要不明儿我寻个资历深的医官来给姑娘瞧瞧?”安顺并不因赫连长泽的沉默而放弃。
赫连长泽不想议这个事,打发他一句“就你多事”便作罢。
安顺乐了,主子没有明令不许,想必内心也是赞同自己的想法的。他决定了,明儿寻个擅长女科的老医官,好生给姑娘瞧瞧。
在府里的日子,如温水,温温漾漾,自得其乐。
云生近来勤练功夫,长进不小,日日打马相接送,骑术也逐渐精湛起来,就连小安来也有了本事,能逮住来偷粮的麻雀了。
她沉浸在这种自得里,苦练功夫。
这日,她送赫连长泽到大营外,没有立即打马走,赫连长泽勒马瞧她,他算是察觉出一点,她心里有事,但不是什么大事。
见她迟迟不走又不开口,赫连长泽沉声道:“有事说事,什么时候又学会了别别扭扭?”
她犹豫几瞬,眯眼,讨好道:“王爷,我想要一张弓,大弓,那种......”
赫连长泽暗嗔,就这点子事,也值得吞吞吐吐大半天?不过,她素来少有开口找他索取什么。
赫连长泽大手一挥长鞭,策马离去,懒得跟她废话,只丢给她一句“等着!”
云生喜了,学着赫连长泽刚刚的样子,长鞭一挥,打马离去,她笑出了声。
傍晚时分,赫连长泽从营里带回了一张玉白色大弓,一见到她,就直接扔了过来。
云生一把接住,笑地龇牙,这弓,一看就是上好的那种。
但她不知道,这是赫连长泽自己当初进军营时用的弓!赫连长泽自己用的弓,会不好?
“你以前练过没?”赫连长泽沉声问。
云生摇头,“没有,我练剑!拉弓的,都是甲组的人!”
赫连长泽也不想说什么甲组乙组,心口里有股子怒气,沉声道:“蛮狠无知!没练过,还要大弓?手臂不想要了?”
云生安慰他,说:“我会注意,小心些,不会伤到手!”
赫连长泽瞪她,认真道:“切记,要循序渐进,不可心急,没有哪门本事是一日练成的!贪功冒进,是兵家大忌!”
他说的诚挚,云生也敛住吊儿郎当,诚声说:“都记下了,谢王爷指点!”
赫连长泽又从她手里夺回大弓,云生急了,直呼“王爷,给我,王爷说的,我都照做,都听您的,真的!您给我......”
见她真急了,赫连长泽舒了口气,真是无法无天,还真治不住她了!
他心里哂笑,板着脸,沉声说:“急什么,又没说不给你!”
赫连长泽率先打马,丢给她一句“先赶上我再说”,一骑绝尘而去。
云生大急,抓紧缰绳,挥鞭就追,她誓要今日将这张弓拿到手!
马蹄响声如雷,所过之处,泛起一阵尘土,烟雾苍苍缈缈。
肆意催马,拼尽全力,她就是不顾命也要追上去。
见她蛮狠不要命,死死紧跟在身后,赫连长泽有些怕了,这不要命的架势,跟在战场上遇上劲敌一样。
不,比劲敌还可怕!她到底不是劲敌呀!
于是,他稍微放水,她便跟上来了,狠狠打马,紧咬着不放。
他也暗暗惊讶于她进步的速度,这比凤梧跟横颜二人还要强上好些,这一刻,赫连长泽自己心里异常清楚,不能与她比。
假以时日,无可匹及!
赫连长泽微微松口气,朗声道:“这弓给你了,晚些时候,我教你怎么练!”
“好,谢过王爷啦!”笑声随之而起,落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