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越这才回过神来,刚刚那一瞬实在太快了,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此时,她瞧着翻到在地的马车,还有那匹倒地不起的马,方才大致弄清了状况。
吴清华向那个女子抱拳作揖,一揖到底,“谢姑娘出手相救!”
吴清越瞧着兄长作揖,她才反应过来要致谢,她俯身蹲礼,颤着声说:“谢...谢姑娘出手相救!谢姑娘!”
那个女子静静地丢下三个字“不客气”,她瞧着一地狼藉,靠近吴清华一步,沉声道:“此事,看着不像是偶然,还请公子多个心眼!”
吴清华敬佩她的沉着冷静,对于她的提醒,他更是感激不尽,“姑娘大恩,为以为报,还请姑娘过府一续,在下聊表谢意!”
“公子客气!相逢即是缘,在下也不过举手之劳,不言谢。”
她又瞧了一眼吴清越,轻声说:“姑娘面善,是有福之人,将来定能嫁得如意郎君,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吴清越闻之羞赧,支吾一声“谢姑娘吉言”,然后又道:“姑娘大恩,无以为报,敢问姑娘尊姓大名,小女子也好聊表心意一二!”
她从袖里摸出一样事物,塞进吴清越手里,悄声道:“姑娘无须挂怀,此物,就留给姑娘了!”
她后退几步,乌桕在一旁候着她,她翻身上马,欲要离去,吴清华却是上前几步,欲拦住她,要将人请回府。
“公子救我一次,我救姑娘一次,两清,公子无需介怀!山高水远,再见无缘,两位保重!”
话毕,策马而去。
吴清华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出神,她是谁?
她身形瘦弱,背影孤寂,催马过街,渐行渐远,似云似烟,来过,又似没来过。
吴清越上前两步,她捏紧袖里的事物,轻声问,“哥,她是谁啊?”
吴清华摇头,也轻声回复,“哥也不知!”
许久,他才回过神来,转身细看吴清越,再一次确认是否有伤。
吴清越安抚道:“哥,我没事,那位姑娘将我护得很好!”
吴清华这才彻底松了口气,他靠近些,抬手将吴清越的帷帽戴好,悄声问,“姑娘给了你什么?”
吴清越侧身,悄悄露出一角给他看,闷声道出两个字,“荷包!”
她赶紧藏起来,因为刚刚的动静不小,引过来了不少行人围观,还有附近的几家店主、摊主。
急着善后,吴清华也没多说,只嘱咐一句小心些,便折身处理事情去了。
他没走几步,发现了一个湖水绿的香囊,他弯腰捡起来,一股淡淡的药香味,瞬时潆绕而起。
是的,先前那股似有若无的药香,就是这个味,他微微收拢五指,将香囊握紧,然后收入袖里。
人已无踪影,这属于她独有的气息,却是留下了。
回到府里,吴国公得知此事后,先是担忧不已,后闻儿子说此事不简单,便大发雷霆,誓要揪出背后行凶之人。
最后,一家人对这位舍命相救的姑娘,报以无限感激,同时又隐隐好奇。
烟拢连枝,灯晕昏黄,吴清越盯着那个紫金色荷包陷入沉思。
门外响起兄长的声音,“清越,是我,开门!”
她一把抓起荷包,藏进袖里,起身将人引进门,明知故问,“哥,怎么还没睡?”
吴清华环视一圈,随即将视线投放在她脸上,“不必掩饰,拿出来,给兄长瞧瞧!”
吴清华环视一圈,发现丫鬟都被小妹支出去了,看来她也正在为白日的事发愁。
他自行在一旁的圈椅里坐下,吴清越也在对面落座,将袖里的荷包递过来,一言不发。
吴清华接过荷包,细瞧起来。
看模样,这荷包年头不少了,紫金色,说不上好看,也绝不落俗,更不像女子的物件。
她,为什么要送个旧荷包给清越?显然,也不是她自己的荷包。
清越现在的身份,不说整个大渝,至少整个京都,无人不晓,这个荷包有何意义?
如果,这荷包是个男子的,那......
“哥,瞧出什么了没?”
吴清华赶紧将脑子里的想法驱散,挤出一丝尬然的笑,只嘱咐她收好,不要轻易拿出来显眼。
两人在灯下就白日的事,促膝长谈,直到深夜。
从吴清越房里出来后,吴清华疾步回房,唤出暗卫,悄声吩咐一番,暗卫领命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