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闭月却不以为然,道:“依女儿之见,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孤山圣女只是妒忌娘的容貌而已,凭她的武功谋略,称霸武林可差得远了。但若除了娘之外,孤山圣女可称得上唯一的武林美人了。”
云遮月也觉女儿之言并非全无道理。沉吟片刻又道:“既然如此,她当杀我才对,为何挟制你要见龙凤双珠呢?不管怎么说,她既然欲不利于我遮月山庄,再见着横竖将她砍了,也免生后患。”
侍女小翠见母女饭毕,才道:“禀云夫人,愁面罗汉在门外已恭候多时,要他进来么?”
云遮月微一点头,“嗯”了一声。
愁面罗汉款步进屋,执礼甚恭,道:“云夫人,云姑娘安好。”
云遮月道:“开封之行,查出什么来没有,那腊八之帖是谁发出来的?”
愁面罗汉道:“回禀云夫人,腊八之时,开封余府的确聚集了不少江湖豪客,多是接到请帖之人。属下查询了几个,都说是余府管家赵七爷拜的贴,而余正堂对此矢口否认。至于赵七爷又返乡祭坟去了。属下本想将余正堂带回山庄,以便云夫人亲自垂察,却不料少林寺苦余方丈和武当山掌门人天河子道长都在,那天河子道长又出面作保,道是要余正堂限期查清此事。说明年中秋节同来遮月山庄回禀。此外,苦余方丈届时约家师切磋武功。属下见事已至此,便只好返回山庄。”
云闭月斥道:“姑娘在京城受人欺负,你却哪里去了!”
愁面罗汉道:“属下进京城之前,遇到了滁州浮白老人,他与属下缠斗,因此误了脚程,请云姑娘降罪。”
云闭月冷哼了一声,待要开口,云遮月先道:“滁州浮白老人也下山了么,他为何难为你?”
愁面罗汉只略去自己技痒难搔,欲与浮白老人切磋武功之意不表,其余均据实已告。
云遮月沉吟良久,自言自语道:“苦余方丈敢叫板阎罗老祖,想来必是练成了什么极厉害的武功……连浮白老人都关心龙凤双珠的去向,却是为何?”
忽对愁面罗汉道:“还有什么情况,一并讲来。”
愁面罗汉遂又将东方东风与黑刀女煞星生死搏斗之事说了。
云遮月听罢脸色忽喜忽忧,甚是怪异。就连乖巧伶俐、善解人意的云闭月也猜不透此刻她在想什么。只听云遮月忽道:“将东方东风关牢,不许让他跑了,你下去吧。”
愁面罗汉刚要转身离去,却听云遮月道:“慢,你去把他带来,我有话问他。”
云遮月又令女儿回避。
云闭月见母亲肃容,不敢违拗,极不情愿地去了。
愁面罗汉将东方东风带进赏月楼时,遮月山庄主人满脸都是肃杀之气,与武林第一美人的印象相去甚远。
东方东风不卑不亢,双拳一抱,道:“在下东方东风,应十六年前之约特来飞云崖参见云夫人。”
云遮月双手负在身后,背他而立,闻言只用鼻孔哼了一声,道:“你的记性倒好,本庄主要的东西带来了么?”
东方东风忙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双手捧着放到条案上,这才退回原处,道:“这些银票可以兑换黄金一万两。请云夫人过目。”
云遮月连瞧也没瞧,道:“本庄主要的是现金,你拿这么一叠纸来凑数么?”
东方东风忙道:“这泰隆庄乃是京城官家宝号,都可兑成赤金,不会有半点差错。”
云遮月这才转过脸来,满是不屑的样子,道:“十六年来也真难为你了,有什么话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