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两个人从地上滚了进来。
余氏父子禁不住哑然失笑,心道青白双龙在师父面前倒也很乖,让滚便滚,不打些许折扣。
余正堂恐二人尴尬,忙道:“二位请起。”
青白双龙兀自不动,只可怜兮兮地望着浮白老人,愣了一愣,齐道:“师父你老人家身子安好,弟子想你想得好苦。”
言罢二人轮番磕头,“咚咚”有声。
浮白老人道:“哼,你道我瞧不透你们心思么,我若不叫你们进来,早就溜走了是不是?”
青龙抢道:“弟子不敢,弟子只道师父有事,遂未敢唐突。正想去为师父买些酒来,弟子也算尽一点孝心。只是白龙他不肯而已。”
白龙闻言怒道:“师父他老人家最是疼爱我,我避之何理之有?倒是那日你在相国寺背地里说师父不成器云云,为此我同你争执不休,难道你忘了么?”
白龙所言师父疼爱他云云实是自我感觉良好的一厢情愿,至于揭发青龙骂师之事更是子虚乌有。只因青龙先卖了他,才有这一番报复言语。
浮白老人哭笑不得,肃容道:“都给我住嘴,若是在滁州,定罚你们倒立一天。今天在余府上倒不便实施门规。还不快谢过余大侠!”
青白双龙对着余正堂就要磕下去。
余正堂忙走将上来,扶起二人。
单论功力余正堂本难扶起二人,只因青白双龙就坡下驴才会如此轻而易举。
余正堂年龄虽长青白双龙一辈,但他俩是浮白老人的门徒,就此而论双方应属同辈,是以在浮白老人面前,不敢受两兄弟跪拜之礼。
青白双龙站起身来,刚要落座,白龙却忽然发现方才在地上滚动时怀中掉出一物,便要俯身去拾,可青龙恼他在师父面前落井下石,故意拧劲,白龙便硬是够不着。
浮白老人察言观色,知道二人在耍鬼把戏,不由地视线落在那个物事上,遂用掌力将其震起,继之吸了过来。放在掌心一瞧,岂料脸色大变,惊道:“这东西是哪来的,快说!”
白龙见师父惊诧万分,感到莫名其妙,却不敢扯谎,遂据实以告:“师父,这是云姑娘的护身符,弟子可没起贪图之心,只想待见到她时,原物奉还。”
浮白老人双目陡亮,精光暴射,道:“哪个云姑娘?”
浪子余蛟道:“就是遮月山庄主人的女儿云闭月。”
余蛟见浮白老人瞧见云姑娘的护身符大感惊诧,心想他必定识得此物,但究竟是何道理却也猜不透。恐浮白老人迁怒于双龙兄弟,遂将此事的前后经过原本说了,意在为两兄弟开脱罪责。
浮白老人怔怔地端详着护身符,却不发一言。
白龙只道自己闯了什么大祸,一颗心突突跳个不停。
青龙脸上则满是得色。
白龙再也憋闷不住,道:“师父,这里面有什么古怪么?弟子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浮白老人也不睬他,目光仍未离开护身符。
余正堂缓缓道:“前辈认得此物么?”
浮白老人这才长叹一口气,悠悠道:“这个护身符是老夫爱徒西门西风的,决计错不了。没想到他死了十六年,这个护身符还在世上。哎,虽是护身符,可也没护了他的命。”
浮白老人此刻双目饱含浓愁,语气伤心之极。
余正堂见他提起西门西风,顿时想起东方昊来,遂道:“先生,据说西门西风留下一子,名叫西门落停是不是?”
“正是,当时未及周岁,却不知是死是活。”
余正堂道:“据顺风耳焦天通说,东方东风的儿子东方昊就是西门落停。”
浮白老人闻言又是一惊,道:“你见过焦天通么?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