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义舍里,东方东风等三人却是妒火中烧,可谓冰火两重天。
有位佳人,在水一方。谁不动心,谁不心动?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罢了。
现在,这位佳人被自己的兄弟独占了,谁不上火,谁不火大?
更何况还有人火上浇油。
东方东风道:“说起来还是结义兄弟,结婚这么大的事,连招呼都不打,岂止是重色轻友,简直是见色忘义。”
北塘北风愤愤道:“哼,他不把咱们当兄弟,咱们何必还跟他讲义气。弄死他算了!”
此言一出,三人都是一懔,眼光相互碰了一下,谁都不接茬。
一片沉寂,沉寂中每个人心里都在翻腾,因为嫉妒心烧到一定程度,自然会产生“弄死他”的邪恶念头。可以想见,三个人都有这个念头,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人在气头上的时候,思维是偏执的,对方的缺点会被无限放大,哪怕是对方对自己的好,也会理解为别有用心。没办法,这是人类的盲点。
东方东风见北塘北风的态度已然明朗,于是对南宫南风道:“西门兄弟这样办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就说你托他照顾弟媳的事吧,他居然让弟媳绣荷包,否则不给量米的钱。这也太过分了。”
南宫南风被戳到痛处,拍案道:“此仇不报非丈夫!”
三人商量好了,给西门西风设了一个套。说是为他贺喜,在玉莲香摆了一桌酒席。
可怜西门西风,面对结义兄弟的宴请,毫无心理防备。这一去竟是永诀。
次日傍晚,三兄弟上到飞云崖,送来噩耗。
云遮月失声痛哭,冷静下来以后,道:“我相公是怎么死的?”
东方东风道:“是中毒身亡。”
云遮月道:“那你们为什么都没事?”
东方东风道:“玉莲香的厨子听说有新郎在,就做了一瓯五福汤,特意赠送给新郎的。我们自然没资格喝。”
云遮月追问道:“那厨子呢?”
东方东风道:“我们一早就报了官,听衙役说,那厨子卷铺盖跑了。”
事情虽然过去十几年了,云遮月说到这里,犹自恨意难消。
云闭月道:“难不成真是厨子干的?”
西门落停道:“显然是他们三人预先设计好的,给厨子一笔钱让他消失,自然成了无头案。”
云遮月道:“我知道他们兄弟三人的心思,后来就分别见了他们,并给他们各出了一道难题。我是想用我的方式,替你们的爹爹报仇。”
云闭月从来没有听娘说起过往事,更不知道爹爹是何许人也,今天知道了这么多事情,不由感慨万千,道:“娘,你心里好苦,女儿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云遮月长叹一口气,道:“这都是命,好在你们兄妹相认,这是咱们家的大喜事,以后我们就多了一个人分享快乐,分担忧愁。你们爹爹在天之灵,也会欣慰的。”
云闭月一只手拉着娘的手,一只手拉着哥哥的手,然后两手并拢,三个人的手就握在一起了。笑道:“我最赚了,有娘疼我,现在又多了一个哥哥疼我。”
这时愁面罗汉在门外道:“禀云夫人和西门公子,绿竹姑娘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