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婳和卫家势同水火,卫父每个月本着维持表面关系的想法打给她一些零花钱,都被虞婳原路退了回去。
她的母亲虞婉生前也是雷厉风行的女强人,为虞婳留下了一座吃穿不愁的金山,能让她挥霍无度地度过余生。
所以这对古董耳环,虞婳自然能眼睛不眨地买下来。
众人见状,心思各异。
但大部分人都惊讶于虞婳竟然认识陆清宴?
虽然陆砚礼和陆清宴是一家,又年龄相当,但论起身份地位来还真不是一个阶级的。前者只是在豪门光辉下也跟着身份尊贵的少爷,而后者完全是凭借着叱咤风云的能力成为名流之首的存在。
况且传闻中陆清宴性情淡漠,即使是对亲人也没有太多真情流露,应该不会去管侄子前未婚妻才对吧?
曲意绵没有察觉他们的满腹疑惑,凑上前,“眼光不错,这对耳环很衬你。”
她用眼角余光瞥到陆清宴和裴言川走到一边去谈正事,这才敢八卦地问虞婳,“你和宴哥是怎么认识的?他对你还不错诶。”
身边充满好奇的宾客也竖起了耳朵,听到了虞婳的回答,“可能是陆奶奶的吩咐吧,加上退婚对我有愧?”
这个答案算是合情合理,某些宾客的疑虑瞬间消散。
曲意绵啧啧称奇,“你还真厉害,一点儿都不怕宴哥。”
由于曲、裴、陆几家的地位相当,老一辈关系不错,他们这一辈的人也从小认识。但她对冷清疏离的陆清宴总是带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敬畏,平时大大咧咧的她也不敢跟他开玩笑。
其实也不是她胆子小,放眼华都权贵圈中的同龄人,陆清宴身边找不出几个不怕他的,虞婳就是其中之一。
“只有别人怕我的份儿。”曾经万人之上的公主虞婳如是说道,她哑然失笑,“况且,陆先生不是信佛吗?看起来也是雅正端方的君子,你怕什么?”
曲意绵摸着下巴,“话虽如此,但是……”
正巧谈完开发区投资项目的裴言川和陆清宴走来,听到了两人的谈话。
裴言川“扑哧”笑出了声,用胳膊肘抵了抵陆清宴,目光揶揄,“雅正端方的君子?”
而后者如寒松般挺拔般站立着,表情矜贵而淡然,不骄不躁地微启薄唇,“过誉了。”
裴言川的表情顿时一言难尽,虞婳和曲意绵不明所以。
*
“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离也。公主先是女子,其次才是公主,日后觅得良缘,也应当顺从丈夫。”
“你是公主,前往北狄和亲换取百年太平是你的宿命!”
“……”
耳边充斥着杂乱的回忆声,虞婳在混沌的黑暗中眩晕,坠落。
下一秒,她倏地睁开眼眸,整个人如同溺水的鱼,美目紧闭,额角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总会梦到在大翎时的往事。
书桌上的宣纸被她压皱了一角,虞婳用细白的手指抚平,在初具雏形的轮廓上继续画起来。
就这样不知不觉过去了三个小时,她将墨渍未干的作品晾起来,正好接到了田甜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