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似乎有无形的、千丝万缕般的东西在两者之间交缠，窥不破，看不透。

虞婳未动，唇角掀起一抹清绝的笑，大大方方打招呼，“陆先生。”

裴洛川注意到柏池身上的脏污，“兄弟，不好意思哈，没注意。你衣服多少钱，我赔给你。”

“没关系，不用赔偿。”柏池彬彬有礼，“我回去洗一洗就好。”

曲意绵像只招财猫似的对招手，“婳婳，你要吃饭了吗？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虞婳踌躇了两秒，柏池十分善解人意，“既然遇到了你的朋友，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再见。”她就喜欢跟这样的人交流。

柏池的深棕色眼眸温柔地注视着她，“到家可以给我发个消息吗？不然我会担心。”

虞婳始终感觉一道冷冷清清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欣然同意，“当然可以。”

直到上了裴洛川的车，那道视线才消失。

他们聚餐的地方在爵色，华都高级会所，名流权贵的销金窟，从不会对普通人开放，进入需要会员卡，而据说成为会员的条件是个人资产超过千万，俨然是成为了上流圈子中衡量地位的标杆。

但他们一行人出入爵色，门口的保安并没有让他们出示会员卡，直接恭恭敬敬地带着他们去了顶楼。

开那辆奔驰的不是陆清宴的司机，也是他们的朋友，身上散发着矜贵气质，西装革履银边眼镜，和柏池是同一种类型的。

他跟虞婳简单地打了个招呼，“我叫谢寒舟。”

这个名字她听说过，华都最大律师事务所的金牌律师，同时也是谢家少爷，留学归来的成功人士，同样是不少华都名媛心仪对象。

“舟哥刚从英国回来。”曲意绵拉着虞婳的手，跟她解释，“爵色是宴哥的个人产业，舟哥、裴洛川和我都入了股的。”

五人进入电梯，曲意绵又找到了新话题，“婳婳，刚才那个儒雅小哥哥是你的追求者吧？好帅！好温柔！”

虞婳回答，“算是吧。”

“果然啊，本小姐的朋友就是如此优秀！”曲意绵继续八卦，“那你喜欢他吗？对他有感觉吗？”

虞婳如实道，“还好。”

“那就是不喜欢，你谈恋爱可不能随便。”曲意绵一拍手，“这样吧，你说你喜欢什么类型，我帮你留意！”

偌大的电梯中只有她们两人的声音，谢寒舟面带笑意，不动声色听着两个小女生谈论情爱；裴洛川表情玩味，而陆清宴神态淡漠，看不出情绪。

“叮——”顶楼到了。

虞婳边走边说，“喜欢的类型？不知道。”

“哎——这有什么不知道嘛。”她们两个女生落在了后面，曲意绵压低声音，“你是喜欢舟哥这样温文尔雅世家公子的，还是裴洛川那样像二哈的，还是……”

说到这里，曲意绵的声音更低，“还是喜欢宴哥那样高高在上的清冷佛子啊？”

即使她已经努力放轻嗓音了，但安静的顶楼听不见一丝杂音，加上三个男人耳力不错，依旧将曲意绵的话听了个完全。

走在前方的陆清宴毫无征兆地顿住脚步，眸光深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