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和陆清宴混在一起的人没有简单的。
虞婳瞥了一眼清冷淡漠的男人,心中如是评价。
陆清宴抬眸,清瘦有力的指尖沾上了湿漉漉的葡萄汁,他喂给她。
虞婳含下葡萄,收回视线。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男人近段时间越发殷勤了些。
另一边,贺汀低头敛眸一笑,“不瞒各位,我和绵绵也算半个青梅竹马,她出生当天,我还见过。”
他不算说谎,曲意绵母亲就是Y市的,她和贺家拐着弯儿还有些交情。
曲意绵出生当天,贺汀尚且三岁,和母亲去医院探望外公时顺道探望了当时是合作伙伴的曲氏夫妇。
裴洛川的酒杯重重放到桌上,玻璃杯和桌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在安静的包间中格外清楚。
他冷着脸,蹭地站起来,丢下一句“我出去逛逛”转身离开。
等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后,谢寒舟才不疾不徐地喝了一口酒,睨了他们一眼,“真不怕玩脱了?”
曲意绵无意识嘟着嘴,嘀嘀咕咕,“他气我那么多次,我气气他怎么了?”
虞婳慵懒随性地靠在靠背上,理所应当着吃着陆清宴亲手剥的葡萄,“玩不脱。”
虽然只有三个字,但其中蕴含的自信极其逼人。
谢寒舟看了一眼商场上生杀予夺,运筹帷幄的男人,他正拿起一颗山竹,问虞婳想不想尝尝。
他难得顿默了一瞬,决定闭嘴。
虞婳连清冷矜贵的陆大佛子都能训成二十四孝好男友,在拿捏人心上应当是无人出其右了。
实在无须担忧。
不大一会儿,裴洛川回来了。
但用餐过程中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脸色阴沉冷峭得不行。
晚饭结束后,几人分道扬镳。
陆清宴发觉了和虞婳在车内独处的好处,便时常不让司机跟随了,经常自力更生充当司机,并将她按在车座上吻好些时间来索取司机费。
车座之间的空间相对狭窄,两人紧紧相拥,能清楚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微妙气氛掀起的心跳声被遮掩下血肉之下,未曾被人察觉。
半晌后,虞婳没好气地推开他,嗔他一眼,“属狗的吗?唇破了。”
不过那眼刀却因为眼角尚未散去的薄红而消减了杀伤力,软得如同嫩绿的柳梢。
陆清宴的心池被柳枝勾起阵阵涟漪,他怜惜地吻了吻她的唇角,“下次我轻点。”
后者轻哼了一声,“这是你第几次保证了?说好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呢?”
“婳婳。”因为刚才的情动,男人的嗓音比平时低哑许多,唤起她的名字来莫名带着缱绻悱恻的意味。
他说,“我从来不是什么君子,尤其是对你。”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虞婳不为所动,面无表情,“陆小人,快开车,我困了。”
陆清宴启动豪车,阿斯顿马丁在马路上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