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非要自己亲眼看一看才放心。
虞婳不得男人说完,拽住他的领口一扯着,看清楚左胸口的情况后倏地一愣。
那儿原本有她用特制颜料给陆清宴画的虞美人。
虞美人还在,却换了一种方式。
周围的皮肉还隐隐发红发肿,男人的皮肤冷白,看起来就格外骇人些。
他把虞美人纹在了心口。
虞婳怔忡了片刻,细白的手指虚虚停留在纹身上空,“你……什么时候……”
陆清宴垂眸,“来到陵城前,我想过最坏的结局,你永远回到了大翎。”
“如果真是那样。”男人的嗓音喑哑低沉,“总要有一个和你有关的东西陪着我。”
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为自己孤苦寂寥的后半生纹下了信念。
虞美人纹在心口,刻骨铭心,至死不渝。
纹身和男人的话稳稳命中了虞婳心尖的软处,心脏骤然沉沉坠去,又猛地提起。
汹涌澎湃的情感似惊涛骇浪般拍打着胸腔,烧得滚烫的油锅里被洒了几滴水,瞬间滋啦作响,迸射四周。
烫得她眼眶竟有些湿润。
虞婳张了张口,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如仿佛都堵在了细小的瓶口中,倾诉不得,最终只化作了一句轻唤,“陆清宴……”
男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别难过,不疼。”
他顿了顿,改口,“其实有些疼,可能亲一亲会好很多。”
眼眸的湿意忽然淡了许多。
但即便如此,虞婳还是难得乖顺,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似的细碎亲吻了数十下。
“好一点了吗?”
扣在她纤细腰肢上的手暗示性地摩挲两下,陆清宴哑声道,“还是我来亲吧。”
这场亲吻注定不是普通的亲吻,险些擦枪走火。
但最终却没擦得成功。
因为就在虞婳的手攀上他的脖颈时,忽然发现了一直被忽略的一点。
“你的身体怎么那么烫?”
陆清宴往下探的手一顿,挑眉,“嗯?”
虞婳的手扣在他的后颈处,两人额头相抵,男人的额头有源源不断的滚烫温度透过皮肤传来。
她低呼一声,“你发烧了。”
陆清宴默默后退了一点,侧过头,“离我远点,别传染你了。”
虞婳按了床头的按钮,好笑又无奈,“我们刚才都亲了那么多下了,能传染早就传染了。”
数位专家蜂拥而至来到病房,自动忽略了他们都有些凌乱的衣服给两人都做了一套全面检查。
虞婳自然是一切正常,唯独心率有些快。
陆清宴则是因为着凉、纹身发炎以及情绪问题引起的高烧,需要输液吃药。
男人成年后很少生病,就连小感冒都少有,但往往这种类型的人一旦生病会更严重些。
病来如山倒,他的高烧夜间反反复复了好几次,险些高达四十度。
数位专家和医生护士忙上忙下,虞婳能做的只有陪护在病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