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微微擦黑。
屋子里点着盏简陋的煤油灯,灯焰昏暗如豆,继而在房间里照出一片昏黄的光影。
姜蓁蓁坐在不远处。
朦朦胧胧的灯光下,只见她眉眼明艳端丽,露出来的脖颈修长光洁,眸间仿佛有春水流转荡漾,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
灯下看美人——
自是别有一番韵味。
卫骁一时间怔住了。
他的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下,片刻以后才是清醒了过来,几乎不用姜蓁蓁再说什么话,他就直接拿了擦头发的毛巾听话的走了过来,那动作不带丝毫犹豫的。
他媳妇儿长得这么好看。
说什么都是对的。
要知道他卫骁天不怕地不怕、老虎屁股都能摸一下,但只要他媳妇儿对他弯起眉眼笑一笑,他便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到最后也只会是彻底溃不成军,缴械投降。
姜蓁蓁满意了。
她放松身体半靠在椅子上,这会儿不自觉的仰起小巧的下巴,抬眸偷看了两眼卫骁。
卫骁神色专注。
他捧着姜蓁蓁那乌黑细软的发丝,动作却是小心翼翼,只敢用毛巾去压发丝上的水珠,仿佛手里捧着的是什么珍宝般。
生怕扯痛了她。
这一看——
姜蓁蓁的目光就落到了卫骁的手上。
男人的大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手指曲起用力时手背上的青筋裸露,虎口处甚至还有层粗糙的薄茧。
“咳。”
姜蓁蓁嗓子发干。
毕竟……她还记得当初他们新婚夜的时候,这个男人也是用这双带着薄茧的双手动情地触碰她的腰身以及后背,所过之处泛起的酥麻宛如触电一般,叫人记忆犹新。
“扯痛你了吗?”
卫骁面露紧张。
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
姜蓁蓁哪好意思说自己是想到了之前新婚夜的事情才咳嗽一声的。
她摇了摇头。
刚要说话,却是瞥见卫骁手指上的几个小伤口,眉头顿时蹙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卫骁浑不在意,但瞥见姜蓁蓁神色紧张,他又是故意说道,“应该是下午的时候用镰刀割油菜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这是常有的事儿,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媳妇儿好不容易心疼自己一回。
当然是要把自己的情况说得惨一点,只不过这个尺度得好好把控。
否则只会弄巧成拙。
姜蓁蓁心中酸涩。
她握着卫骁的手在灯下好好的打量了下,见伤口不深才是松了口气,幸亏伤口并不是那么的严重,如果每天好好涂药的话,应该过不了几天就会好起来。
只是——
乡下的医疗条件比较差,村里也没有个靠谱的赤脚医生,平日里村民流血受伤也只会用蜘蛛网又或者是揉碎的车前草覆盖在伤口上,但正儿八经的药膏是没有的。
姜蓁蓁倒见过一种“橡皮膏”。
这“橡皮膏”是村里的土方法,据说是用王八血制成的。
只要捉了王八以后把它的血涂抹在报纸上,等血晾干以后这东西就可以用了,听说只要贴在伤口上就可以止血。
至于城里倒是偶尔有见处理伤口用红药水和紫药水,只不过姜蓁蓁有上一世的记忆,因而也记得关于这两种药水的研究,大概就是红药水含汞、容易造成过敏和汞中毒。
而紫药水大量使用则是会致癌。
“我这儿有药膏……”
姜蓁蓁之前从空间里拿出了几盒药膏放在了抽屉里,外壳上的标签已经被她撕干净了,现在看起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盒子,即便拿出来也没有什么问题。
“等等。”
她下意识的打量起卫骁的身体,乌黑清亮的杏核眼不自觉的眯起,神色里带着丁点狐疑,“你身上呢,有没有受伤?”
说罢姜蓁蓁站起了身。
不等卫骁回答,她就要伸手扒了卫骁身上的衣服仔细检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