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爹娘的,她家当然也有份。
还有那田地也是,顾老大年纪小,既然顾老头拜托她家照顾着,田地也理应给她家种。
至于说顾老头临终前送的烟斗,顾强娘选择性忘记了。
顾榔头三两句话把这些年的过错都推到她身上,顾强娘不愿意了。她道:“这能怪我吗?我不也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在说了,那你不也没反对吗?”
别以为她不知道,对自己的大哥,顾榔头心里是有怨气的。他一直觉得大哥能发达都是因为去了战场。可那个名额明明就是自己的。
如果大哥没有‘抢占’他的名额,如今住着大宅院,吃喝不愁的就是他。
人就是这样,一旦发现别人得了什么好处,就开始怨怼起来。他似乎忘记了,当年是他害怕,是他求对方去的。
他只看见别人衣锦还乡,却选择性忘记,有多少人永远把命留在那里。能平安归来的这些人里面,又有多少是真正得了实惠好处的?
顾铁锤能脱颖而出是他的本事,若换成是他,还真未必能行。
不想承认自己是个忘恩负义的,顾榔头嘴硬道:“我是同意吗?我那是根本就劝不动你。行了,我不跟你说了,你赶紧的把屋里收拾一下。”
顾榔头不仅仅是尿了一裤子,床上也有。他房间只有一个小窗户,闷热的天气,骚味儿一直往鼻子里钻。
他是一刻都待不下去。
傍晚时分,憋了一天的小孩子们都跟脱缰的野马似的撒欢的在村子里跑。
顾南风好不容易放一天假,上午跟着搬家,下午回来就自觉在屋子里学习,顾老三两口子看着心疼,就让他们姐妹俩出去跟小朋友们玩耍。
顾南风本来是不想去的,他忽然想到什么,点点头,“爹,那我能穿娘做的新衣裳吗?”
李氏张嘴就来,“不年不节的穿啥新衣裳,你若真想穿,明儿个去书院的时候再穿吧。”
小姑子给的料子实在好,小孩子玩起来没个轻重弄脏弄破了找谁说理去?在学堂就不一样了。
顾媛特意给选了墨绿色的料子,这料子穿在小孩身上可能不那么好看,但是耐脏。学堂里的人都文静,顶多就是写字的时候弄点墨汁儿,洗一洗还能当新衣服穿。
顾南风噘着嘴巴,“还不是隔壁那个婶子,她说什么小姑自私,有了钱只想着自己不想我们。等会儿我穿着新衣裳出去玩,小伙伴们肯定会问我啊。小姑很疼我的,我不想别人误会小姑。”
没错,他就是想要出去给他小姑正名。他小姑才不是那女人说的自私鬼,他小姑好着呢。
顾春雨一听,也在边上咋呼,“娘,我也要穿新衣裳。”她也要去跟小伙伴们显摆。
李氏当时在厨房虽然也听见外头吵闹并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她一听还有这事儿当即看向顾老三。
顾老三道:“那就给他们拿出来,让他们穿。你姑买的这个料子好,你俩小心着点,可别弄破了。”
两人异口同声,“知道了,爹。”
李氏手巧,她给顾南风做的是儒衫,在衣服的下摆还给绣上了几个竹叶,穿上还真有点儒生的感觉。
顾春雨的衣裳同样是粉红色的,李氏给她做的是一条裙子,上头同样绣了花。
顾媛买的料子足,李氏特意做的大了些,这样等到明年还能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