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姝颓然地说道:
“我不是不想和你解释,这件事说起来很复杂,也很麻烦。”
成玉默不作声地看着她。
刘姝烦躁的抓了一下头发,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如果要全部解释清楚,那就只能从三年前的那份股权转让协议开始说了。
“来D国前,姚天伟曾经找我签过股权转让协议,他给了我2%的股份。”
良久,她开口了。
成玉轻轻嗯了一声,“我知道,你和我商量过,当时我也认为你手中有一些依仗,姚沐风会投鼠忌器。”
刘姝苦笑了一下,“是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签下来之后才发现,我被他们父子用这2%的股权套牢了。
但是成玉,或许我就是这么虚伪的一个女人,这些年过去,随着欧洲区事业的发展,我已经不想再变回原来那个知足常乐的人了。
我一直以为我没有什么野心的,可是——”
她其实对吃穿住行的外在条件并没有多大的要求,但她却滋生了对事业地位的野望。
刘姝永远忘不了那种感觉:在高度压强下工作的近乎神经崩溃,可一笔大的订单,一个全新的客户,就能立马抹平这种精神崩溃带来的负面情绪,兴奋的快乐立马取而代之,整个人就像是做了极限运动,刺激又令人血脉喷张。
她享受当一个全盘掌控者,军令一下,将士冲锋陷阵的热血。
她对手里这份事业灌注了太多的心血。
很难想象,大部分人都逃离压力,而刘姝却特别喜欢这种工作上带来的压力。
因为任何事情都是相辅相成的,压力越大,意味着收获越丰。
她爱上了这种在经历过重压之后获取丰厚胜利的滋味。
可以说,她尝到了征服的快感——征服客户、征服市场、征服工作上的绊脚石、征服……身上所有的压力。
这种持续奋战的征服,让她有一种可以昂首回望的资本。
而不至于令她在想到过去的时候,只会心惊胆战,将那些不堪的回忆迫不及待地扔回脑海深处,等待它在下一次心理脆弱的时候出来骚扰她的神智。
因此,她这些年行事越发刚强。
“……我以为,我攒够了可以和姚沐风对抗的资本的。”
这些年总部一直在不断地送人过来欧洲,何尝不是试探呢?
姚沐风是最近才重新夺权回到权力中心的,之前送人来的又是谁?自然是姚天伟。
他在用这种方式提醒她,2%的股权是他手中的鱼线。
她用建厂的方式,企图让欧洲新能源和总部成为互不干涉的独立运营公司。
但姚天伟把何爱民送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