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从‘望’字上说。咱们能看出老夫人眼中有血丝,嘴角微微有些溃烂,这些都是肺火旺的典型,想必你们也都察觉到了,我也不在此多做赘述。”
见杨永(信)点头,冷妃继续分析。
“接下来再说‘闻’字。肺属金,主声音,老夫人声音沙哑且显得有些发虚,定然是肺部长期有损伤才导致的肺气不足,绝非是近日才患上的急症。不知你们可曾察觉?现在你们还觉得自己的药方可以尽除病患么?”
说到这里的时候,两名大夫脸色微变,他们虽然通过表征看出了徐老夫人的症状,但是确实忽略了声音这一方面。
好在这一回虽然忽视了声音,但是并没有对他们的判断有太大的影响。
至少他们的药方还是能起作用的,最多也就是效果没那么好而已。大不了一会稍微调整一下,再多开几幅温补的方子。
可能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的错误并不严重,所以只是在听冷妃分析的时候更加集中了一些注意力。
冷妃见这两人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接下来的话就变得严厉了一点。
“可是在‘问’这一字上,你们做的就相当的不到位了。你们只是象征性的问了一些表征。喉咙干痛、干咳、牙痛、大便干燥,这些症状确实是肺热的表象。但是你们可曾想过要问一问老夫人为何会这样?生病前做了什么事,和病症有没有关系?你们根本没问!”
两位大夫羞愧地低下了头,他们确实没有在意这些。
在他们看来,确定了病症之后,对症下药就是他们所能做的最重要的事。
冷妃见他们这副表现,一声冷笑说道:“既然你们没问,那我就替你们问一问吧!”
接着,他走到老夫人身边,轻声问到:“敢问老夫人最近是否有吃过十分油腻的食物?又是否吃过某些刺激性的食物?”
老夫人如实回答说:“之前文儿见我食欲不振,便送来了一道炸鸡。说炸鸡是洛阳那边新研究出来的菜品,口感极其独特,味道也很好,我就多吃了一些。现在想想,那炸鸡确实挺油的,也确实也是在那之后才感到不适的。”
徐文脸色一变,局势比他想象的还坏。
不但自己花重金贿赂的大夫被对方压了一头,这病情的源头竟然还扯到了他这里,如果情况坐实,他的声望定然会一落千丈。
徐家目前大风向主要还是在徐荣这边,本就劣势的他容不得这种情况继续下去。
于是徐文赶忙又过来搅浑水。
只不过冷妃之前短短的几句话就已经镇住场子,他也不敢再叫嚣冷妃是冒牌货。
想要把这事糊弄过去只能从别的方面下手。
“敢问这位大夫,这刺激性食物又指的是什么?吃个东西影响能有多大?咱们老百姓每天都得吃饭,人总不会真的就因为吃饭生啥病吧?”。
冷妃沉吟了一下说:“影响还是挺大的。至于这刺激性食物嘛,种类有很多。主要还都是辛腥之物,比如大蒜又或者大葱、韭菜之类的食物。”
徐老夫人认真的回忆了一下,有些担忧的回答说:“那确实吃过不少刺激性食物。就在吃炸鸡的那一次,文儿还送来了韭菜炒鸡蛋、蒜蓉茄子条、葱花饼。还有那大鹅汤也挺油的。”
说着说着,他看徐文的眼神也逐渐怪异起来。似乎是在问,“你是不是想把我害死?然后继承我这一口大黄牙?”
徐文被看的恼羞成怒,他梗着脖子向着冷妃大喊大叫,反驳着冷妃的观点,“哪里有你说的这么邪乎?那些东西当时我自己也吃了,这部也一点事都没有吗?定然是你在这里夸大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