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夫子开始讲学,霍知许才感觉那道放在自己身上探究的视线才移开。
放堂后,书院的学子们原地离散开,成群结队开始下山。
霍知许也趁着这个好机会,顺着人流往山下走去。
快到山脚时,趁人不备之际,足尖一转拐了个弯,从一众往书院的队伍中脱离开来,往一旁通往城中的小道上去了。
还站在高处,行至半山腰,正好瞥到这一幕的林安清,眉头紧了紧,脸色古怪了起来。
“怎么了,林兄?”林安清旁边一同窗看他突然不说话,奇怪地问道。
他顺着林安清的视线望过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霍知许此时早就拐到了小道上,嘴里哼着歌,一蹦一跳,高高兴兴地往山下赶去。
“没什么。”林安清摇摇头,神色如常地与同窗谈论刚才的话题。
只心中疑惑一直未消,不免想了很多,暗暗在心中记住了刚刚那人的样貌。
回书院的路上,与同窗一路论题。话题也越来越歪,从经史子集谈到了私事。
同窗面上带着艳羡,感慨道:“林兄,以你的学问,明年春闱必是要下场一试吧!”
林安清的学问一向做得好,乃班上的佼佼者,更是江南上一届的解元,明年的会试,岂非探囊取物。
“是啊,林兄,你明年下场必能夺回个好名次。”
跟在他们后面另一学子恭维道。
他们的夸赞也不无道理,林安清成竹在胸,有八成的把握能上杏花榜。
但话是不能这么说的,没得让人觉得狂妄自大。
林安清摆摆手,谦虚道:“我自己也没甚把握,你们就不要打趣愚弟了。”
他的话没人当真,几位同窗又打趣了几句。
其中有一人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林兄,那你明年岂非双喜临门?”
“哦?怎么说?”其他人一脸不解地看过去。
就连林安清也一脸茫然地转过去看他。
科考中不中先不论,除了这件事之外,他怎么不知道,他明年还有什么喜事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