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过了许久,才有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敲什么敲,催命啊?来了,来了。”
有气无力,吱呀吱呀的踩雪声,在靠近。
门前冷落鞍马稀。
郑侯失去礼部尚书职位以后,没了实权,又因为站队肃王,得罪过女皇。
此前还因为在任贪污之事,被卫花瞑所率的缉捕阁,查过。
可以称得上是伤筋动骨。
礼部尚书府邸,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门口的积雪,没有扫尽。
吱呀——
门闩落下,随即被打开的声音。
开门的是个裹得严严实实的看门人,双手揣在兜里。
眼睛迷迷糊糊,似乎还未睁开:“想要找老爷的,先把拜帖送……”
看门人揉了揉眼睛,瞧见兵甲光亮的司位统领。
吓得向后退了几步,踉踉跄跄跌到地上。
双手各抓了一把白雪,冰冷刺骨,瞬间清醒。
顺着门缝往外看去,兵戈林立。
连忙爬起来,向院里不要命般的跑去,撕心裂肺的大吼:
“管家,老爷!不好了,兵,是兵,又来了!”
……
“连你们也要来找我,讨要无事银吗?”
原来的礼部尚书,现在“闲赋”在家的郑侯,脸色明显憔悴了不止一筹。
眼窝深陷,发髻略微散乱。
此刻披着外袍,怒气冲冲的,指着工部尚书和许宁等人,脸如黑炭。
尤其是见到许宁,须发皆张,咆哮道:
“许宁,现在礼部的一言堂,还要来看我的笑话吗?”
即使在家,他也时刻关注着,周、梁两国,和谈商议事情的进展。
有许宁重新制定的条约,再对比他商议的。
他立马就变成了全大周,最大的笑话,连肃王势力的人,都质疑他的能力。
工部尚书笑呵呵的上前两步:“郑侯,你误会我们了,我等来此,不是讨要无事银的,而是……”
工部尚书,飞快的将此事,说了一遍。
所谓无事银,指的是,京兆府的一些捕快,去他人府上查案的时候,无论有罪无罪。
都会收取一定的无事银。
不然肯定会使些小绊子。
这段时间,郑侯府被查了好几次。
虽然归根到底,主要是查是否和至月教有关系,顺便查郑侯在任礼部尚书的这些年,有无以权谋私。
为保平安,宁惹阎王,勿惹小鬼的心态。
郑侯府里,陆陆续续送出了不少金银。
“你们怀疑我会包庇犯人?”
郑侯的话虽然是对工部尚书说的,可视线看的却是许宁。
在他看来,此事定是许宁搞鬼,栽赃陷害。
这手段他看的太多了。
“桃源街上,所有府邸都查了,只有你的府邸没查过。”许宁眼睛一眯。
工部尚书听懂了郑侯的意思,连忙做和事佬:
“郑侯你可误会了,昨夜真有神秘炼气士,窥探了牛宿位高塔,同时一切过去,恰好阵纹用不了,而且他确实逃往这个方向。”
“真的?”郑侯满眼怀疑。
“确实,劳烦郑侯将府里,炼气士都喊出来吧。”工部尚书摊手。
“我倒要看看,是否真的在我府里,如果没有,定要一封奏折呈报上去,弹劾尔等!我也是有故友在朝的。”郑侯色厉内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