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尚书一愣。
“等什么?”
打量一番许宁的神色,以为他毕竟是个年轻人,心高气傲,接受不了就这样灰溜溜的离开,劝道:
“也许昨夜那人,在这边降落以后,就悄摸摸的离开了,不必留在这里,线索断了再找便是了。”
许宁不为所动,默默等待,坚持道:“再等等。”
大厅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许宁的身上。
显然其他人,也和工部尚书一样的想法。
郑侯左手端着茶盏,右手拿着茶盖,轻轻转动抚过茶叶,瓷器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年轻人,别以为耍这些小手段,就能扳倒我,宦海起伏,怎么当官,你要学的多了去了,今天光芒四射,明天万丈深渊,或许我能先看到你,沦为阶下囚的那一刻。”
阴恻恻说出的话,刺耳难听。
郑侯对许宁的意见,比对所有人的都大。
都是这个家伙,自己几十年的官场经营,几乎毁于一旦。
灵台官潘意不阴不阳道:
“还以为有什么本事呢,结果牛宿位阵脚,依旧摆在那里,丝毫未动,在这儿又抓不到嫌疑人,自取其辱。”
他还准备继续说,工部尚书瞪了他一眼。
闭嘴!
先闹内讧,是给他人看笑话吗?
潘意张开的嘴巴,如同漏气的风箱,吭哧吭哧两声,闷闷的背过身体。
行吧,反正牛宿位修不好,倒霉的不是我一个。
工部尚书上前两步,拉住许宁的衣袖:“走吧。”
恰在此时。
一缕青烟,从地缝回来,顺着许宁裤腿,一路向上,团绕到心脏处,及时的传出一股意念波动。
许宁眼睛微亮,转向大厅上,高声道:
“郑侯,贵府是不是有个侧院,里面尚有炼气士,没有叫出来?”
如果从天空上看过去,郑侯府整体呈现正方形,南面是个稍小的侧院,不像是后来建成,而像是原来就是郑侯府一部分,后来分割了出去。
侧院独立成府,新开大门,正好朝向南方大街,平日里也不需从西面大门离府。
“砰!”
茶盏被郑侯狠狠的丢在桌上,上等的茶叶溅洒了一桌。
郑侯霍然起身,怒道:“那里是我女儿别院,早在五年前就分给了她,绝无什么狗屁倒灶的神秘炼气士!”
这关乎他女儿的清誉,岂容这些兵卒莽汉过去?
“有没有那个逃跑的炼气士,不是你说了算。”许宁淡淡道。
“劳烦郑侯爷,带我们去一趟吧。”
“滚蛋。”郑侯骂骂咧咧:“我女儿数年前,就是金鼎宗宗主真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岂容你们去打扰?”
郑侯府和侧院分开,郑侯叫出本府炼气士的时候,他第一时间也没想到侧院。
“整个桃源街,只有那座侧院,没有查过了。”许宁毫不相让:“而且里面,有炼气士的气息!”
轰!
几乎是同时。
两人身上,诞生出一股裹挟着天地元气的气势,凝如实质,狠狠撞击在一起。
厅内,洪钟大吕般的声音震荡而出。
剧烈的震动和旋风,使得整座郑侯府,都索索落下了一片灰尘。
诸多围观的人,站立不稳,踉踉跄跄的倒地。
顿时,两人针锋相对,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