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颤抖，就像是期待后辈探望的普通老者一样。

顾青雪眼含泪珠，咬了咬牙：“死了，死了三十年了。”

“小小歌死了？”顾剑歌脸庞宛如冰山破碎，难以置信：“颜如黎呢？她为什么会不管？”

“管？”顾青雪语含恨意：“外婆为了追随你的步伐，日夜苦修，强炼阴阳造化之力，走火入魔，生死道消！”

声音回荡在肃王府上空。

她的对面，一代剑修，凝雪剑神，站立不稳，摇摇欲坠。

“颜如黎……去了。”

顾剑歌右手按向剑柄，剑意直冲云霄：

“即使颜如黎去了，我也给她们母子留下了一滴鲜血，一旦激发，除了五阶炼气士，没有人能杀了小小歌！”

锋芒的剑意，刮得整个帝都所有生灵，周身发疼。

肃王眼神晦涩，收拢手下炼气士，护在肃王府周围。

有年老的炼气士眼神闪烁，抚着胡须。

“当年顾剑歌游历大周的时候，据说遇到一位叫做颜如黎的女子，共游天下，令人羡慕。”

“后来听闻顾剑歌磨砺剑心，离开了大周，至于颜如黎则隐匿消失，不知所踪。”

年老炼气士肯定道：“听他们的对话，顾剑歌和颜如黎还留下了个孩子，叫做顾念歌，这位顾青雪，则是顾念歌的女儿……”

顾剑歌脸色微白，失声道：“谁能杀了小小歌？哪位五阶炼气士？太虚山老道士？阡陌领老鬼？”

霍然将视线投向空中。

“还是大周女皇？亦或是至月教主？”

顾剑歌像是个小孩子一样，胡乱的猜测着。

“不是他们。”

“不可能，除了这些人之外，没有人能杀了小小歌。”

顾剑歌栈斩钉截铁。

“是他。”顾青雪愤恨的将视线投向肃王：“是他害死了娘亲！”

天地间的锋芒剑意，森森投向肃王。

肃王脸色一白，难掩恐惧的退后两步。

五阶炼气士一心要杀他， 天涯海角，也难逃活路。

顾剑歌看了两眼：“凭他？四阶圆满的修为，或许有几分本领，可是小小歌带着我的一滴鲜血，他还不配。”

顾青雪深吸一口气，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一个红木盒子，手掌抚摸盒子上的纹路。

抿嘴打开，叠得整整齐齐的绢布。

“这是娘亲留给你的信，自己看吧。”

顾剑歌郑重其事接过，展开，怀念道：

“是小小歌的字迹，当初我教她写字的时候，就是这样，‘竖’ 笔画，写到最后的时候总是微微向右倾斜，很少有人注意到她的这个习惯，她……”

念叨的说了两句，顾剑歌突然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小小歌，已经死去三十多年了。

失落离魂。

手指按在纸张上，认真阅读。

与此同时，顾青雪满含恨意的目光，投向肃王。

“就是他，当年扫荡南境诸多山峦，娘亲住的桃花林，也被扫荡出来，逼不得已，只能去镇子里生活。”

“我不知道他们当年发生了什么，但通过乡里乡亲的询问，知晓，他在娘亲怀孕的时候，离开了那个小镇，一去不返！”

“娘亲含恨而死，郁郁而终。”

肃王阴沉的看向顾剑歌，又看向顾青雪：

“……难怪那么个偏远的小镇，还有北凝雪境的传承，呵呵，本王在那个几乎不配称作阵法的大阵中，得到北凝雪境剑神的令牌，还在奇怪。”

顾青雪含恨道：“你个狼子野心的叛逆，装作离家出走的世家子弟，哄骗娘亲，说自己想要回家族，扬眉吐气。”

“娘亲精心布置的传承地，想给你一个惊喜，结果你拿到了东西，就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