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阶凝神境炼气士,偶尔还能打赢没有炼化任何一道元气的三阶炼气士。
但三阶和四阶之间的沟壑,隔如万丈。
就算是四阶炼气士站着不动,三阶也破不了他的不败金身。
许宁抬头看了眼莫倩辛,暗骂道:“这个疯子。”
她的状态分明是受到过度刺激,现在对袁处一敬若神明,已经产生了依恋感,不允许任何人诋毁。
视线着重在被莫倩辛贴脸磨蹭的半面令牌扫过。
这种阵法,及其两个半面令牌可以解开,拿到一半则可以削弱防御强度。
至少要拿到一个,就可以试着轰破囚笼栏杆。
许宁强忍住内脏被反击导致的暗伤,震动肌肉,滚滚灵元从气海流出,治愈伤势。
转头看向宋流卿,她手中也有一枚令牌,拿到这个也行。
“别白费力气了,如果不是尊上看重,你早就死了。”宋流卿落寞的盘坐在蒲团上,转头看向许宁,眼中不见一丝波动。
“我们梅花山有位三阶圆满的老祖,被锁陵阵困住,也给了一个时辰考虑,老祖抵死不降,在一个时辰内用尽手段,也没破开囚笼。”
宋流卿一指正北方祭天台上的骷髅头:“最后身死道消,尸骨血肉丢入池中搅拌,头颅高挂阵脚,警告其它人,另两位和老祖一起反抗的三阶炼气士,也被杀了,喏,都在池里。”
许宁转头看过去,只见骷髅头黑洞洞的眼眶中,幽幽冒着绿色的火焰。
冷风吹来,呜呜咽咽,似在愤怒的咆哮呐喊。
宋流卿自嘲的指着自己:“现在梅花山只剩我四个怕死的废物,你要是不想死的话,和我们一样投降吧,没人会嘲笑你。”
许宁沉默不语,心头的愤恨愈发浓郁。
远处石像前,一百多弟子跪在地上,双手高举,眼神狂热,吼声震耳。
但在许宁看来,这道道咆哮充斥着压抑,混杂着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许宁取出一枚培元丹疗养伤势,看向宋流卿,质问道:“我听袁处一,哦,就是你们口中的尊上,要你回头亲手杀了侄子,你不恨吗?”
许宁从零星的话语推断,宋流卿应该是早年展露天赋,被梅花山收为弟子。
勤勤恳恳修炼多年,好不容易修为略有所成,再回老家之时,物是人非,父母故去,连哥哥都已成亲,又夫妻双双故去。
找到孤苦的年幼侄儿时,视若己出,想要好好照顾他。
结果天降横祸,袁处一降临梅花山,甚至要献祭窟寒城所有的人,这其中,就包括她的侄子。
最后冒险,把侄子送到了郡城,结果又被莫倩辛揭发,也是个苦命人。
宋流卿哆哆嗦嗦,压低声音道:“我……我不敢,只能怨他命不好,我……我也怕死。”
说话的时候,牙齿死死的咬住下唇,几乎是从喉咙里憋出的声音,身体颤抖,不停哽咽。
嘀嗒。
腥红的血液,顺着她的嘴唇,流到地上。
夺目刺眼。
许宁感受着体内灵元运转,超强的恢复力之下,刚刚的暗伤恢复如初。
这个人被吓得一点反抗之心都没有,根本不可能拿到她那面令牌。
手掌磨蹭着九阴葫芦,就想呼出阿烟,如今情况,指望不上宋流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