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这是桃溪培育的菩提果,相当于七成作用的敢当石,共十二枚,你将其奖赐给书院内,杰出学子吧。”
白鲩书院内,后山茶园。
许宁和白鲩夫子,跪坐在凉亭内,中间煮着一壶茶,汩汩的冒着热气。
凉亭四周,皆是各类茶树,此时春已过半,有些早茶已经抽绿。
许宁手上,装着十二枚菩提果的红木盒子,被老仆严二收到一边。
“阳临侯,贵府福老哥哥身体还好吧?”严二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老黄牙,拱了拱手,问道。
茶园消息闭塞,许宁封公的消息,尚未传过来,故而严二还称许宁为阳临侯。
许宁回道:“去岁受了点寒,特意请方清荷看过了,服了些调养的丹药,身体无恙,前几天还在感叹,您好久没去看他了。”
第一次见严二的时候,他就这副病恹恹的老迈模样,但气息深厚,令人琢磨不透。
依据帝都传言,他是个高手。
如今许宁是四阶炼气士,方才依稀察觉到,严二竟然是个四阶后期的高手,而且许宁观之,暗藏在静修老迈的灵元波动下,潜藏着几分古怪的爆裂之意。
严二笑眯眯的替茶炉下面,添了一块炭。
“等老爷挪过来的这两株新茶树活了过来,小人就去找福老哥哥讨两张饼子吃。”
严二是个四阶后期的炼气士,却甘愿为老仆,跟在白鲩夫子身后,尽心侍奉。
说来兴许是合眼缘,四阶后期的严二,和镇海后府的福老管家,交情不错,每过十天半个月,严二都要去拜会一番。
“咕噜咕噜。”
严二拿着抹布,包裹住铜壶把柄,像是个普通人般,替许宁冲泡。
热气腾腾,茶叶舒展,宛若三层花瓣,嫩绿清香。
“这是老爷亲手种的三叠茶母树上的叶子,每年四月采茶,只得一两,连自己都未饮过,每过年关便将陈茶埋到母树根下。”
“可去年的茶叶却特意留了下来。”
“先帝和大宗正司曾来数次,只求能喝到一盏,老爷也未曾应允……”
当今女皇,并不喜欢饮茶,独爱美酒。
许宁正一边好奇的看着茶叶,一边听着严二说话,突然白鲩夫子拿起夹木炭的铁筷,轻轻敲了敲炉膛边缘。
“砰砰!”
“多嘴。”白鲩夫子眼眸半阖,淡淡道:“春天地里冒出了不少杂草,你去将它们都锄了。”
严二自知说多,捶了两下膝盖,从地上爬起,正对茶炉告退。
直到退到凉亭边缘,才转过身子,拿起花锄走向茶树中。
此刻,凉亭中只剩白鲩夫子和许宁两人。
茶炉汩汩冒着热气。
许宁见夫子拨弄着炭火不说话,犹豫片刻,端起茶盏喝了口,稍一入口,苦味甚浓,许宁皱起眉头,却又发现清香回甘。
“此茶如何?”突然白鲩夫子停下动作,抬眉问道。
许宁思考一会儿,决定如实相告:“如果在没有天地元气的茶叶中,此茶堪称上品,但是和各路灵茶比起来,颇有不足。”
白鲩夫子蹙缩的皱纹,舒展开来,脸带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