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簪肯定是要调查，结果越调查越心惊，偌大的宗门究竟为何变成这样，没人知道。

“这么说，想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问她了？”许宁指着烂泥般的商羽真人。

壶里的酒被彻底喝干，她醉趴在椅子背上。

闭着眼，伸出舌头往酒壶口里钻去，只为舔食到一丝酒气，完全不像是个四阶炼气士，该有的样子。

“这还问个屁。”许宁撇撇嘴。

这可是四阶炼气士，就算不运功抵抗，一般的酒都醉不倒她。

就算她买的金银酒，乃是最上品的半灵酒，有一滴醉象为美名，专门售给炼气士。

想要弄醉商羽真人，也极度困难。

除非她这些日子泡在酒缸里，加上本身想醉，在神魂深处欺骗自己，不愿醒来。

商羽真人就算醉倒，也在迷迷糊糊的说：“乐道……无望了……嗝，陆……陆离簪，你骗谁呢？……”

厅内，余、马、巫三位长老面色各异。

这可是天音坊的掌教，就算修为只是四阶中期，可在乐道上的权威，完全不逊色于陆离簪，甚至威望隐隐盖过。

先前拿过白鲩夫子令牌，将三位长老请过来的执事，忍不住，捏了捏玉拳，不忿道：

“乐道可是连夫子都承认，大有可为的，你身为天音坊掌教，怎么如此不求上进？对得起宫徵祖师吗？”

似乎是“宫徵祖师”，戳中了商羽真人心中痛处。

她迷迷糊糊的仰起头，敲着脑袋冥思苦想，终于想起了“夫子”是谁。

“……嗝儿……白鲩夫子？他……他承认乐道？”

商羽真人用力一拍椅子。

“他懂个屁的乐道！”

“大胆！”

余、马、巫三位长老勃然大怒，执事们面色难看，每个人身上爆裂的气息浮动。

一言不合，就欲出手。

对于白鲩书院的人来说，夫子就是神，岂容这般诋毁。

“哈哈哈。”商羽真人喷吐着满嘴的酒气，伸着手指，指了一圈：

“生气了？”

商羽真人状若癫狂的乞丐，突然仰天长啸，一滴眼泪从脸颊边滴落，喃喃道：

“乐道成这样了，我都没生气，你们气什么？”

“你!”脾气最火爆的马长老，掌心光芒闪烁，一根长萧浮现，正是他的法器。

“想动手？”商羽真人懒懒的瞥了眼，猛然脑袋向下一折，三千青丝垂了下去，露出光洁的脖颈。

她手掌反过来指向脑后脖子：“用力点，朝这打！”

毫无抵抗的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出现一道人影，书院执事走了进来。

“见过陆掌院，见过诸位长老，山下有天音坊门人求见。”

陆离簪看了眼伏在椅背上的商羽真人，转头看向厅外，话音中不见丝毫情绪起伏：

“让他们进来。”

对于商羽真人，她相较于怒，更多是恨其不争。

七八年前，尚且对她欣赏有加，指点过的商羽真人，好端端的怎么变成如今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