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神情冷漠的看向商羽真人。

她只要认清，让陆离簪不能突破的，不是乐道不足，而是天道压制。

届时，商羽真人自然会解开梦魇，不会成为陆离簪和百艺院的阻碍。

陆离簪眉宇间愈发放松，看得出来商羽真人脑海中，两种想法在剧烈碰撞。

她轻轻的俯腰，伸出右手，颔首微笑道：

“你以前不知道这些，事出有因，当初你指点过我，我也会将四阶修炼感悟，倾囊相授。”

无论是许宁，还是陆离簪，都以为商羽真人见识过破境锁链，便会改变观念。

哪里料到。

商羽真人经过奋力挣扎，突然站直身体。

“啪！”

她伸手，用力一巴掌打在陆离簪手背上。

表情在极端的时间内，完成了从痛苦，到犹豫，再到坚定不移的转变。

商羽真人讥讽道：

“炼气士诞生至今，已不知岁月，就连剑修在没诞生五阶炼气士前，都被称为旁门左道。”

“剑道被称为旁门的岁月何止千年？”

“陆离簪，按你所说，晋级五阶比以前还困难百倍，你有什么自信可以超越历代先贤？”

商羽真人语速越来越快，浑然不惧对面两人愈发难看的脸色。

“众所周知，乐道擅长情绪、幻境、神魂攻击，对世间实物的破坏力，甚至略逊色于同境炼气士，你有何能耐，击溃更多的破境锁链？”

掷地有声，一句句质问弥漫在山野间。

除了呜呜咽的山风外，寂静的可怕。

“怎么？生气了？”商羽真人大笑，撩起长发甩到一侧，露出光洁的脖颈，伸手指着：

“生气便动手啊！无论如何，我都会坚定的认为，乐道无望！”

许宁眼中怒气旺盛，并指如剑，道道锋芒的剑气呼啸而出，天地间，隐有雷霆闪过。

这般毫不设防的摆在面前，只要他出手，商羽真人毫无生还之理。

几息后。

商羽真人抬起头来，身化流光，翩飞冥冥：

“既然二位今日不动手，明天我可就要去百艺院拜访了，能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死在陆掌院手中，比陨落在这个鬼地方的好，哈哈哈。”

不用想，明天过去的商羽真人，绝对会大放厥词。

许宁收起剑指，沉默片刻，转头看向陆离簪：“你为什么不动手？”

“她不是我认识的商羽真人。”陆离簪表情哀婉。

高阶炼气士一旦坚定大道，绝不会轻易改变。

“你呢？”陆离簪反问许宁。

相比于她，许宁都已经露出杀意，只要刚才伸指点出，商羽真人必会命丧当场。

许宁神情严肃：

“性格大变，必有缘由。”

他的视线穿过茫茫云海，遥视远方：

“而且我没猜错的话，这件事背后远远不止，商羽真人疯狂那么简单。”

他在等，等待巫文山前去振木山，将那个关键物件——兽皮纸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