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兽皮纸究竟是什么？”

卫花瞑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女皇玉手一翻，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副泛黄的卷轴，古朴厚重的气息荡漾而出。

“唰——”

将其竖着展开，女皇指着卷宗上的绘画，道：

“巫文山，你看到的兽皮，是不是这样子？”

只见上面画着一匹虎纹马首的异兽，赤色尾巴，神俊非凡，仰首观天。

在画卷展开的瞬间，异兽似乎从画卷上走了下来，蹄子落在青石板上。

轻轻嘶鸣，如同歌者高吟一般，虽然不解其意，但每个人心中的疲惫，都被一扫而空。

少顷，异兽才回到画中。

此前一切，都是幻象。

巫文山回过神来，仔细看了片刻，迟疑道：“颜色纹路像倒是挺像，可振木山天音坊的兽皮纸，只有巴掌大小，臣无法断定。”

女皇自信的合起画卷，道：“此画是白鲩书院，初代夫子所画，画中异兽名叫鹿蜀。”

鹿蜀，居于山林，唱日升日落，寒暑易节，花开花落，爱引亢高歌，纯净美好。

上古炼气士若能听到鹿蜀高歌，简直就是天降机缘，蒙尘心境会被洗净，其志不改，道心坚定，从此炼气之途，通天大道。

可惜鹿蜀实力高强，心性淡薄，当初就很少有人得以一见。

随着上古消逝，鹿蜀也没入了岁月长河中，数百年来，根本没人见过，也渐渐消失在人的记忆中。

“可是……鹿蜀不是瑞兽吗？”卫花瞑忍不住问道：“可无论是天音坊三位四阶，还是南风城那边，甚至巫文山都险遭毒手。”

“不说得到机缘，也应该遭逢大难啊。”

天音坊经此一难，要不是商羽真人和歌籁真人，即便受到影响，仍然保持理智，整个宗门都会因此 毁灭。

女皇叹息道：“你说的瑞兽，是活的，然而逃窜在外界的，是本该死去的鹿蜀之皮。”

本该死去，现在却诡异活着的东西，怎么想都是不正常。

众人不解。

女皇却没做出更多的解释，双手搭在小腹前：

“巫文山、鱼有棂，你们下去疗伤吧。”

等到两人离去，殿前只剩下女皇、卫花瞑合许宁三人。

女皇挥了下金红色的袖子，向殿内走去。

“你们还记得，在袁处一身上，获得的香炉吗？”

当然记得。

许宁和卫花瞑对视一眼。

回想起击杀袁处一时，两人缴获到诡异香炉时，视线落在香炉上不认识的文字时，立刻在脑海中，泛起种种想法。

似有参悟之感，或者觉得，能推陈出新，创造出新的功法，或者觉得自身功法不完善，必须大修。

两人吓出一身冷汗，最后将一切有嫌疑的东西，包括疑似袁处一创出的功法，统统装到同一储物空间中，交付女皇。

许宁在听闻“兽皮纸”的特性时，便有所怀疑，这是诡异香炉类似的东西。

卫花瞑上前一步，应道：“当然记得，事后我还调查过，袁处一是从哪里得到香炉的，可惜调查到饮血道人身上，仅能知道是从一个秘境中得到的，岁月太久，那处秘境自然崩解了。”

关于诡异香炉的来历，自然不了了之。

女皇转身坐在殿中主位上，轻启朱唇，道：“香炉和兽皮可以说是一种东西，也可以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