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着杀了柳……清之后，我再也不敢来这里，看到柳清的名字，仿佛能看到她死的时候，那双清澈的眼睛……”

说了许宁，姜辉才小心的放开木牌，任它回到万千木牌中，毫不显眼。

姜辉抹了把眼泪，很丑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让许兄见笑了。”

许宁叹了口气，伸出手掌，想要安慰的拍拍姜辉的肩膀，犹豫了一会儿，终究没有落下。

收回手掌，许宁道：“姜兄节哀。”

姜辉情绪低落，对许宁道：“许兄，你跟我来。”

一路飞行，最终到了红叶山庄的绝壁山崖上，一处偏僻的角落。

崖壁料峭，笔直嶙峋，和其它地方没什么两样。

姜辉一挥宽袖，散去遮掩阵法，崖壁如涟漪起伏，最后浮现一处人工开凿的豁口。

里面第一眼见到的，便是一个普通的坟墓。

【爱妻柳清之墓，夫姜辉】

姜辉跪到坟墓面前，手掌摸着石碑，神色复杂道：

“柳清是外门弟子中最杰出的，甚至天赋比我还强上一些，只不过资源不够，境界才不如我。”

“其实不是红叶山庄无法支撑她修炼，而是……”

姜辉手掌按的骨节发白：“庄主和长老认为，柳清当年来到山庄时，已经记事，如果她的境界最高，难免喧宾夺主。”

“刻意的削减了她的修炼资源。”

“再加上她平日里沉默寡言，没什么朋友，曾经崭露头角又得罪过几个长老的子孙辈。”

“她说，如果我在继位之前，公开了和她的关系，难免在继位庄主的路上，平添几分困难。”

“还不如大事定下，在公开关系。”

“这次，我满心欢喜的破境出关，却不知道为什么，柳清她……她竟然反叛山庄！”

姜辉痛苦的抓着头发。

“甚至她在反叛的那天，已经完全没办法沟通，一路杀戮，从练武场冲到外院的路上。”

“杀了为难过的她的两位执事，一个长老。”

姜辉浑身颤抖，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三道小菜，一壶清酒。

“如果只是这两人，我还有办法保下她，毕竟严格说来，她和这三人有很大的间隙，加入不是在山庄内，足以刀下见生死的那种。”

“可她……竟然杀了好几十个路过的山庄弟子，甚至还有赶来劝说她的义父义母。”

“柳清可是被她的义父义母，养了十多年啊！”

“她明明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这样？”

姜辉额头靠在石碑上，哽咽哭泣。

似乎在质问上天，也是在质问自己。

“没办法啊！我保不住，她杀了义父义母，必死啊，没人任何地方，能容忍做出这样事情的人活下去。”

许宁沉默的站在姜辉背后，看着哭泣的他。

心里复杂，仅从眼前的场景看，他对柳清的情感不像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