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对这两个三阶的至月教教众出手。
一是没有感知到邪物的气息,这两个并不是核心成员,二是形成一种错觉,自己只会对四阶出手,四阶之下的教众可以安心出来。
毕竟全部龟缩在那种阵纹交织的主圣城里,自己真的没办法,不可能冒然闯进去。
还需要今天这样的情报。
……
赤云国。
整个国度大大小小有十几座火山,可以说是建立在火山上的国家也不为过。
如果说有什么好处的话,便是这些火山底下有一处中品道源,产生的道种虽然绝大多数被葛焉胡月使拿走,可赤云国分到的份额也比其它附属国多。
实力可以说在附近十几个小国内,算是首屈一指的。
但今天赤云国内的王室,几乎全员跪在地上,哭泣着求葛焉胡月使网开一面。
赤云国王是个中年男子,半跪在地上,握住开国铁斧拿在手中。
“老祖宗啊,我们可都是您的族中后辈,真的要做到如此地步吗?”
葛焉胡月使看向铁斧目光闪烁,这个东西他当然认识,他在年轻时的兵刃,在创立了赤云国后,作为礼器留给了赤云国王室。
赤云国王双目擒泪,大声质问:“老祖宗,您留给我的族训就是性如火山,铁骨铮铮,斧开天地,死有何妨?为什么您明明知道至月教害人,为什么还要加入他们?”
握住礼器铁斧,赤云国王站了起来。
“这些年看您为至月教奔波,我们葛焉胡一族无数后辈为您心痛,如今正好有人攻击至月教,老祖宗您为什么不趁机脱离?敌人强势如斯,留在教内唯死而已。”
葛焉胡月使大声怒斥:“放肆,你也敢议论教内之事?圣教无往不胜,必将诛杀那个狂妄的恶贼。”
“恶贼?”赤云国王踉踉跄跄的退后好几步,最后长叹一声:“谁是恶贼您还不知道吗?”
“这就是你们人心浮动的原因吗?”葛焉胡月使冷漠的看向下方:“看来你们这一支不适合当王室一族了,需要换个听话的来。”
如果不是圣教内议论纷纷,自己的嫡系后辈似乎成了劝说他人脱离圣教的主力,他也犯不着冒着风险离开主圣城。
在外面多留一会儿,他便越发的感觉如芒在背。
于是看向下方的族人,眼神越发的冰冷。
后辈又如何?只要自己追随圣教,直面尊神,自然可以成为神使,没有了天地规则的压制自己也能成为五阶炼气士,那可是在世真仙啊。
被叫了这么多年的“葛焉胡神”,他便越发的怕死。
他知道自己,如果不是圣女殿下赐下的圣物,自己连四阶后期都到不了。
他的寿元只剩下五十年左右了。
赤云王室上下脸色齐齐煞白,恸哭哀嚎,唯有赤云国王无比的失望,举着铁斧道:
“老祖宗,我最后叫您一声老祖宗,您看看自己的这把兵器,它还认识你吗?”
“听到一些流言就迫不及待的出来处理自己的后辈,生怕这个消息传到所谓的圣女殿下耳中,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一条摇头摆尾的狗啊……”
葛焉胡月使怒吼道:
“闭嘴。”
在说话的时候,右手虚虚一握,火红色的天地元气在掌心凝聚,化作一只千丈巨斧,滚动着暗红色的岩浆,一斧子向下劈去。
其势汹汹,云海起伏。
含怒一击,别说赤云王城了,连整个王都似乎都要被彻底毁去。
“性如火山,铁骨铮铮,斧开天地,死有何妨?”
赤云国王一声大吼,双手握紧葛焉胡月使年轻时用过铁斧,肌肉鼓起,声嘶力竭的呐喊,劈出一道斧罡向天空砍去。
但这一道斧罡只有十丈大小,和上方那道几乎将天空砍成两半的火红岩浆斧子相比,萤火与皓月争辉。
差距太大了,但是他丝毫没有畏惧。
出斧何惧,唯死而已。
怕的不敢挥斧。
大部分人都已经被自己提前迁离了王都,可惜老祖宗来的太快了,还有好多人没有来得及离开。
就在整座赤云王都遭受灭顶之灾的时候。
忽然,一道清亮的剑光从天边亮起,冷漠的声音传来:
“你们的老祖宗在接受至月教邪物的时候,就已经死去了,现在只是一个占着他身躯活着的傀儡而已。”
嗤——
剑光芒芒袭来,铺天盖地,顷刻间将火红巨斧斩成万千碎块。
葛焉胡月使心中警铃大作,在见到剑光袭来的一瞬间,立马掏出牵丝牌捏碎通知至月教的书月使等人。
同时自己拼了命的向主圣城方向遁走,连战斗的欲望都没有,像只落荒而逃的狗。
赤云王都内,无数人目瞪口呆。
他们心中那位传说中的开国老祖的形象,轰然崩塌。
许宁回首望了他们一眼:“葛焉胡月使不如你们。”
说罢迅速的向着葛焉胡月使追去,雷霆呼啸,冰雨作伴,在几息间便达到了葛焉胡月使的身后。
轰隆隆的雷霆向着他背后杀伐上去。
“牵丝牌?两千里的路你以为他们能在你死之前,赶到此地吗?”
葛焉胡月使狼狈的向后劈出一道斧光,然后瞬间就被雷霆打成漫天的碎片。
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
他从没有感到这么的绝望,这里距离主圣城只有两千里路程,对于四阶炼气士已经是极近,只需要坚持半盏茶就行。
然而追杀而来的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强?速度还这么快。
自己已经是四阶后期了啊。
正在逃窜间,忽然面前亮起一片碧蓝色的汪洋碧波,无数细密的冰粒交杂其中。
“啸岩焚心斧!”
葛焉胡月使祭出邪物,氤氲着诡异的火红色气息,身斧合一,向着碧蓝冰墙砍去。
砰!
咔咔咔……
一道道细密的裂纹出现在冰墙上,葛焉胡月使竟然闯过冰墙,冰墙被洞开一个豁口,他快速的穿过洞口向远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