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林收到了筑阳钱粮全都被王渝拿下的消息,心中那股气越发明显,但是不是怪罪张渊,居然是怪罪兵马不为自己守住城池。
叫来修玉于大营:“修将军知道筑阳城之事否?”
与夏侯林完全不同的看法是,他觉得:“这张渊如此不战,该斩首也。”
修玉觉得再怎么也不可能打了那么多天房陵港也没有进展,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张渊在划水。
夏侯林罕见的帮他人说话:“张渊已尽力,怪那兵马不利,不能死守筑阳。”
修玉不明白怒骂:“将军为何如此愚笨?怎可不是张渊之错?”
“张渊身为主将,多少日还未拿下房陵港?每日战报如何将军看在眼里,如何不是他之罪也?”
夏侯林替张渊辩解:“赤刑有多厉害,你是知道的,他不能胜赤刑完全可以理解啊。”
“将军!”修玉真是恨铁不成钢啊:“即使是张渊都不过赤刑,那城中兵马何止万数?”
“我军定比西蜀都督兵马多,为何将军觉得张渊为我军死战?”修玉不解:“兵马如此之多的情况,西蜀都督还能拿兵马前来劫粮草?”
“恐怕不会吧!”修玉骂:“你不能因你自己一人之好坏而分辨将领之善恶。”
“如此分辩乃是庸也。”修玉骂:“尔如此岂不是分曹大都督之心?”
“是否!夏侯林!”
修玉的责骂对夏侯林没有任何作用,他就认定了不怪张渊。
修玉还想责骂几句来着。
“报!”
“曹大都督派虎豹骑统领虎牢前来。”
夏侯林面色欣喜:“好,请他进来。”
可是,他的面色欣喜可没有让虎牢对他面色好,一进来就板着脸:“夏侯将军,曹纯都督令我带兵来援。”
“虎牢将军请坐。”
虎牢拱手入座。
一开口就是:“曹纯都督闻夏侯将军丢了筑阳钱粮,心有不悦,故派我前来。”
虎牢一上来就指责:“为何不固守城池,而要主动出击呢?”
虎牢老资历,年龄上来说中年,虎豹骑的四把手:“况且,虎明也在营中,为何不能问一问虎明呢?”
虎明就自主意识太差了,老觉得自己不能做决定,老觉得自己用兵迟缓不能单独作战。
但此人的能力体现在用兵如神这一点,他提出的意见有时候让曹纯自愧不如,也正因为如此,虎明便派给了夏侯林。
结果夏侯林丝毫不问虎明,也不让虎明去守要地,让虎明驻守等待战机,那虎明可太喜欢驻守了,欣然同意,于是在城外下寨。
对于这些事情,虎明基本一概不知,每天在大营里跟士兵练武饮酒,有时候在博望坡附近打打猎,吃吃野味,好不快哉。
修玉本想背锅:“将军……”
虎牢呵斥:“没让你说话,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
修玉闭了嘴。
他没有战功,没有身世,身后也没有宗族,面前这个人,虽然也没有宗族身世,但是人家有战功,而且还是曹纯的亲兵,肯定不能回嘴。
夏侯林莽夫一个,见你这样谁都骂收了笑:“将军今日若是来数落我,那目的达到了。”要说夏侯林对自己亲近的人还是蛮护犊子。
人夏侯林本就是夏侯家族的,怕你?
“至于房陵港丢失也好,筑阳城钱粮之失也好,我自会领兵打回来,就不劳烦你了。”夏侯林起身。
既然你不给面子,那我也不给面子咯,夏侯林就是这样的心态,年轻人不在乎生死的,面子比什么都重要。
不忘说一句:“我让兵马前去夺回房陵港,谁能料想蜀军都督能够分兵攻筑阳,乃我用兵之误。”
夏侯林主动背锅,不想让底下人被挨骂。
“可是你要让我死死驻守,我告诉你,这不是我的性子,叔公也不是这个意思吧,否则,派你们虎豹骑统领来镇守不是更好?”
就这一点,夏侯林很精准猜到了,曹纯就是想让夏侯林用兵,毕竟第一次上战场,打一打上庸,曹纯不傻,知道大汉兵马都在汉中,不可能有兵在上庸。
历练夏侯林,得从现在开始。
估计虎牢也没想过吧,夏侯林如此刚,这倒是让他哑口无言了。
虎牢来的本意就是帮助夏侯林夺回房陵港,顺便看看情况,曹纯担心诸葛亮进兵宛城。
宛城若是有失,中原尽是诸葛亮囊中之物,不得不防,且房陵港战略位置优越,可把陆逊与王渝连成整体,互相援助,那曹纯更难。
“将军……”虎牢死活觉得自己没问题:“将军,用兵之道还需历练,与我在这里耍横,没关系,希望将军能在战场上也有如此魄力。”
虎牢站起身来对着修玉:“曹纯都督养你二十余年,让你跟着夏侯将军出谋划策,切莫辜负都督一片苦心。”
说着便出营去了,走时不忘留下:“夏侯将军,若是你如此,我大魏未来可不能交给你。”
刚出门。
夏侯林怒不可遏:“匹夫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