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父的意思也是,李严不能杀?”王渝叹了口气。
孔明点点头:“李正方乃托孤大臣,与老臣一样的托孤大臣。”
“或许是老臣一手酿成这般差错啊。”孔明的意思就是封官的时候把川派太低了。
“与丞相无关。”一人发言,众人纷纷接上:“对啊对啊,与丞相无关啊!”
“相父,既然不杀,那相父留着作甚?”王渝问。
孔明道:“老臣想去见见正方,且还需证实啊,陛下。”
王渝万般不满也只点头同意:“相父如此说来,那朕不好劝。”
王渝脱下身上的锦袍,亲自下去披在孔明身上:“相父,别着风寒,地牢阴冷。”
孔明点点头:“多谢陛下。”
韩黎也赶忙上来:“丞相慢些。”
众人看着孔明的背影是那么苍老,王渝心中是那么感慨:“妈的,必须打垮东吴鼠辈!欺人太甚!”
在姜维等人的合力下,大汉营中开始了第一波推演以及兵马调动、分配等诸项事宜。
孔明不在的情况下起码要把初步推演出来。
永安大牢狱中。
“你来了?孔明。”李严知道这时候能来看自己的只可能是孔明先生了,其余人巴不得他死。
“正方。”孔明吩咐:“打开牢门。”
“是,丞相。”
“去拿点酒肉来,我要与正方好好谈谈。”孔明席地而坐。
李严披头散发,心中更是求死心切:“孔明啊,我有罪啊。”
孔明问:“正方,外面流言蜚语,说是你引陆逊进兵,我不信,亲自前来问问。”
李严没有否认:“我鬼迷心窍,是我之过错也。”
“为何如此啊!正方。”孔明不懂:“是,是我辜负了先帝临终嘱托?为何正方要引陆逊兵而来?”
李严理亏:“孔明啊,我嫉妒你啊。”
李严也打算实话实说了:“我羡慕你,嫉妒你,但我不恨你。”
酒肉来了,李严笑了笑:“多谢孔明,给我最后一顿安排得很好。”
孔明沉默了。
李严端起酒:“你不能喝酒,你的身体不行。”
可是孔明还是端了起来:“正方,今日,我就打算跟你好好聊一聊。”
“我们还有什么可以聊的呢?我是奸贼逆臣,你是大汉栋梁,我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了。”李严定位还是清楚的。
“你我都是先帝托孤大臣啊。”这话一说出去。
李严泛起泪花:“我不配!”
“我害死了赵将军,我不配与你们同为托孤大臣,我甚至不敢去见先帝。”李严叹息:“孔明,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颇有意见么?”
孔明摇摇头:“不知何处开罪了正方,正方可实话实说。”
“说说心里话,我也好上路。”
李严一饮而尽。
孔明也一样。
“昔日我二人皆为臣,我尚且没有什么意见。”
“可是你越来越大,官职越来越高,文臣不敢也不会参你,武将都是你的心腹大将,封官拜爵也是你一念之间。”
李严说起还是不服:“你我都是托孤大臣啊,孔明!我呢?看守大汉东大门?”
孔明道:“陛下封正方为都乡侯、假节,加光禄勋,正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李严自嘲般笑了笑:“这些东西甚至拿去江州都没用,只能管一块小小的永安而已。”
“随着你的将领,各个都是柱国之臣,都是国家未来,跟着我的将军,似乎看不到未来。”
孔明解释:“都是大汉臣子,我没有厚此薄彼啊。”
“川人的血和泪都要被你榨干了,孔明。”李严知道自己对不起所有人:“但,我支持你。”
“顶着川人的谩骂,我也一次次给你筹备粮草,但是有一天,我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