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哈木,你以为老夫留你在山上这么多年干什么?”
“就算没出这回事,老夫本来也打算今年,就将大祭司之位,传于你。”
“不过而今,汉军大举来犯,且一路进攻,不留活口。”
“这传不传的,也就没什么太多意义了。”
“所以,你就收着吧!”
“万一以后,在路上有人不服你,你也好凭此震慑他们!”
闻言,左哈木心中五味杂陈,在此之前,他想过无数种,大祭司把自己留在山上的原因。
可唯独就是没想过,他是为了培养自己,成为下一代的大祭司。
但很快,左哈木便将这种感慨抛之脑后,转而问道:
“大祭司,最后一个问题,当年,明明是我率军赢了,可你最后为什么选择了于夫罗?”
听见左哈木仍在执着此事,大祭司知道,不把个中原委道出来,左哈木,绝不会甘休。
当即低叹一声说道:
“左哈木,这件事,老夫只能这么和你说。”
“当年,汉帝虽昏庸无能,可对于边境,却一直严守,从未放松!”
“所以我族那时需要的不是一个,能征善战的单于,而是一个圆滑知进退,懂时局的单于。”
“所以无论你输赢与否,都不重要。”
大祭司此话一出,左哈木笑了。
他疯狂的大笑,笑的眼泪水都出来了。
“哈哈,太可笑了,圆滑,知进退!”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他于夫罗也是圆滑,知进退,懂时局之人。”
见状,大祭司识趣的没有再说,他很怕自己再说下去,会刺激到左哈木,那根脆弱而又敏感的神经。
然而左哈木,却不打算这样放过他。
“大祭司,你毁了我,也毁了我族,你知道吗?”
“你若是早这样说,我族何至于沦落到今天。”
“还北上?”
“北上去哪里?”
“我生于草原,长于草原,就是死,我也要死在草原!”
说完,左哈木神色激动的,往山脚军营走去。
见到左哈木这般癫狂的模样,大祭司一时失了神,但随即立刻反应过来。
不能让左哈木去军营,必须阻止他!
心念及此,大祭司连忙小跑至左哈木跟前,伸手拦住其,说道:
“左哈木,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我就想让汉军知道,何为匈奴?”
听见左哈木这话,大祭司知道完了!
左哈木这是彻底的魔怔了。
当即怒吼道:
“左哈木,你是想带着全族人一起死吗!”
“你就不怕你的良心受到谴责吗?”
左哈木大笑,神态近乎癫狂:
“哈哈,良心受到谴责?”
“老东西,你当年选于夫罗,不选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良心受到谴责!”
说完,于夫罗不待大祭司回复,探手拔出腰间弯刀,直接就是一刀砍在了大祭司身上。
大祭司不想左哈木,会对自己动手。
仓皇之间,已来不及躲闪,被左哈木一刀劈中胸膛,跌坐在地上,血流不止。
“老东西,这一刀权当是回报你这么多年,强加在我身上的疼苦。”
“你放心,我下手很有分寸。这一刀只是划开了你的皮肉,并未伤及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