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了决心,容氏母女在明驸马跟前儿唱了一出苦情戏,就连惊了胎气这话都说了,终于磨的明驸马松口,让容媛媛跟着一块去方家的宴席。
自李谈承闹完之后,这几天了,明姿好不容易睡了一个好觉。
从晌午歇着,到如今天热都已经暗了下来,明姿这才幽幽转醒,闲荷连忙端着盆子进来:“郡主。”
明姿眯了眯眼睛,看着窗外已经渐渐暗下的天色,接过闲荷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
正欲将手里的帕子递给闲荷,却一转就瞧着闲荷白净的手背上,有一片水泡。
“怎么伤的。”明姿微微皱眉,这伤看着不轻,吩咐了一句,叫人将药箱拿过来。
闲荷腼腆一笑,并不愿意多说,也是让明姿担心,想要将手收回来,却被明姿攥的紧紧的。
“如今潭水轩的人一个个得意的厉害,恨不得有尾巴,都翘上了天。”
明姿抬头先看了一眼方才说话的小丫头,又回头瞟了一眼闲荷,却见闲荷轻轻一笑,只说自己没事。
明姿神色稍变,示意那小丫鬟继续说。
一瞧主子让自已继续说,小丫头立刻便道:“方才闲荷姐姐去打水,刘嬷嬷领着几个丫鬟也在,锅里烧了热水,是她们故意将水洒在闲荷姐姐手上的!”
“她们做的太过分了!奴婢本来要说她们几句,只是闲荷姐姐,不让…咱们惹事。”秋菊撇了撇嘴,语气低沉了下去。
明姿抚了抚眉心,闲荷是她跟前儿最细心的丫头,只是性子太过温和柔弱,太过瞻前顾后,这种性子,自来是最容易吃亏的。
明姿缓下一口气,看着那小丫头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一瞧便是聪明的,便问道:“叫什么名字?”
“奴婢秋菊,是才调来在院儿做事儿的。”秋菊立刻回话。
手里的药膏已经打开了,明姿闻着一股淡淡的草药清香,闲荷自然也不敢再让明姿亲自替她上药,她立刻接过药膏。
“日后你便在屋里头伺候吧。”明姿的语气淡淡的。
听闻此言,秋菊大喜过望,立刻跪下磕了两个头:“郡主放心奴婢一定尽心尽力做事儿!不辜负您的期望。”
明姿微微颔首,秋菊的性子明快活泼,瞧着聪明伶俐,也是不错的。
秋菊退下身去,明姿转头看着一直隐忍不言闲荷,叹了一口气:“你可知错?”
这一下把闲荷都问懵了,只是主子说她错了,那就是错了!她咬了咬唇角,便跪下来,一面道:“奴婢知错!”
明姿一看闲荷这神色,就知道闲荷还没明白,明姿的语气忽的透出森冷:“你做事实在过于战战兢兢,如此畏手畏脚的,什么时候能做成大事?”
闲荷的眼角都红了,抿着唇,却不说话。
“你不敢同刘嬷嬷她们说辩,只是因为容姨娘如今怀了孩子。”
“而现在祖母和父亲把她捧着,她便成了这门府里的大人物了,你们谁都不敢惹她,所以就是她手下的奴才欺负到了头上,你也不敢反击。”
明姿语气淡漠,盯着闲荷质问道:“是也不是?”
“奴婢是怕…”
“若是你这也怕,那也怕,那便不必在我这里做事了。”明姿直接打断了闲荷的话,眼神露出几分寒意。
闲荷眼神微颤,却说不出话,明姿收回视线,桌上的有灯忽明忽暗的,她伸手从发间拔出一支簪子剔亮烛芯。
“我问你,这府里头当属谁最尊贵?”明姿放软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