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王府,书房。
宋衍捡起怀里的帕子,随手往桌上一扔。
“哼,惯得她!”
“怎么不上房揭瓦?”
不过奇怪的是,鼻尖萦绕的淡淡药香,居然让他波涛汹涌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宋衍又瞅了一眼桌上的丝帕,心中隐隐存疑。
想了想,他捡起桌上的帕子塞进了衣袖,随后便起了身。
青山瞅着就要跟上去,被他一个眼神直接吓退。
“你,在书房好好待着反省!”
“至于那汤,要么你自己喝了,要么你找人替你喝了,总之一滴都不许浪费。”
青山脖子一缩,乖乖地点头,
见自家王爷继续朝外走,只能放轻脚步,眼巴巴跟着送到了门口。
“还有!”
宋衍走到半路猛然回头,吓得青山一颤。
许是料到自己又吓到了青山,宋衍目光微闪,慢慢深吸了口气。
待语气稍微缓了缓,方道:“本王去找一趟温铭,顺便带刀疤去看看他脸上的伤。”
“过一会儿,你吩咐管家一声,让他从库房挑一件礼物给柔儿送过去。”
隐忍了片刻,终于还是补充了一句:
“顺带转告柔儿,以后下厨煲汤这样的粗活,交给厨房就行。”
青山眼角微红,用力点头,“嗯,小人知道了。”
就这样,李管被叫进书房,莫名其妙地喝了一碗汤。
又领了件讨喜的差事,匆匆离去。
当天晚上,李管家简直龙精虎猛,俨然回到了十八岁。
搂着刚赎身不久的小相好,一直折腾到后半夜。
小相好名唤春莺,本是青楼出身。
为了避开李管家的那位母老虎,只能暂时委身在寒王府内当个小丫鬟。
闹到后半夜,就连春莺也吃不消,只能软声求饶。
第二天,李管家便明白了书房那盅汤的妙处。
毫无疑问,汤是西院那位熬的。
王爷许是闻不惯那个味道,又舍不得佳人伤心,这才委婉拒绝。
于是,当苏柔喊他去西院喝茶,旁敲侧击地再次问起时,李管家便生出了旁的心思。
“李管家,您说王爷是什么意思?是不喜欢喝我煲的汤,还是……”
李管家立马化身后院诸葛,直将苏柔往歧路上引。
“依奴才看来,王爷定是舍不得苏二姑娘太过于操劳,至于这汤……”
“王爷送您的礼物,姑娘可还喜欢?”
苏柔小脸一红,那是一整套由名工巧匠打造的黄金头面,谁还会不喜欢?
不得不说,李管家这只老狐狸看人还是准的。
他笑吟吟的眼神中,有一抹轻蔑转瞬即逝,接着又道:
“姑娘再想想,王爷若是不喜欢喝这汤,怎么会送您这么贵重的回礼?”
“只不过,最近朝堂上公务繁冗。尤其是东南沿海的倭寇,又开始蠢蠢欲动。”
“后院之事,王爷实在是分身乏术,有心无力呀。”
苏柔眼前一亮,这些话简直说到了她的心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