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连封接着试探问道:“臣斗胆猜测,公主此来是否因为上京的人马少了?”
沐白展颜一笑,“你猜得没错。宁安候已经给本宫分析了一下局势,与你所说相差无几,你既然知道,可有应对之策?”
岳承恩偷瞄了一眼上方,心中忍不住诽腹,搞半天是来查军队的。他差点就把自己这么多年干的事都想了一遍,呈上去的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所有能说的事了。
王连封看了眼岳承恩,见他没有阻止,便恭敬道:“臣一向只负责城内巡防,不曾了解过军方,只是因与节度使陈河有些私交便知道的多些。如果公主想知道详细的情况,可唤陈河觐见。”
听他提了两次陈河的名字,沐白晃了晃受累的脖子,问道:“为何他没有来?”
王连封没回他,看了眼岳承恩,岳承恩却有点无辜,她又没说是来查军方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一个公主会管打仗的事情…
于是赔着笑脸道:“陈河有守卫之责,若非召见不可私自离营,公主若是召见,臣马上吩咐下去。”
沐白闭了闭眼,随意道:“召见吧。”
岳承恩恭敬回答:“是。”
节度使陈河是一个长相清秀的男人,与军人形象完全不符,若不是那一身亮眼的银白铠甲,实在看不出来是个会打仗的。
陈河到公主府时已过申时,沐白依然坐在上首,只见他单膝跪地,拱手道:“臣节度使陈河,见过公主。”
沐白扬了扬手,“起来吧,本宫有事问你。”
陈河细细打量了她一眼,王连封派人来告知他公主召见时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哪个公主会大年初一召见军人的,这不是找晦气吗?
“乌疆一事,你有何看法?”沐白问道。
陈河直言正色,“臣认为,安阳城近日会有一场战。”
沐白扬了扬眉,对于他这么直白的性子很是欣赏。
“具体说说。”
陈河正了正脸色,开始声色俱厉地讲述:“臣近日发现有许多假扮难民之人试图入城,虽然已经及时阻止,但臣察觉不对时已经不知进了多少人了。”
“不过臣已经通知了县尉王连封加强城内巡逻,只要有动静便会立刻行动。与乌疆交界处个个关口都已经派重兵把守,据臣推测,那批军队应该不是从乌疆进入的,具体的原因王连封应该已经说过了。”
“臣认为,他们可能是从其他关口进来的,最有可能的就是当初被送给溱国的兰州城,兰州城北部是一大片山地,过了山地便是樊阳南部,而西边…便是安阳了。”
沐白摸了一把下巴,面露担忧:“城外你可有查探过?”
“已经派人去查了,大概夜间就能有回复。”
“你有多少人马?”沐白问道。
“一万。”沐白刚要开口,他继续说道:“还有三万人马在三百里外的军营,若召来,需要两日。”
“是烈火军吗?”沐白突然想起,烈火军的战斗力可是杠杠的。
陈河摇头,“烈火军分下来时只有五千人,其中两千多人已经辞军回家。现存的不过三两千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