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祁王夹了块杏花酥,放进姜晏宛面前的碟子里。“小厨房做了你最喜欢吃的,尝尝看,这次的味道如何。”
姜晏宁警惕地注视着他,自从看到他那个侧妃是如何刁难阿姐的以后,再难相信,他对阿姐的好是出自真心的。
陆司昀抬起头来,顺着姜晏宁的视线看向祁王夫妇,不由得勾起唇边笑意。
“殿下不必如此。”姜晏宛被祁王照顾得有些不自在,小声提醒。
“夫人呐,你没瞧见你妹妹那个架势,恨不得在这王府打一架吗。忍忍吧,总不能真让她把咱家房顶给掀了吧。”祁王无奈地说,挑挑眉,示意姜晏宛看向等着找茬的姜晏宁。
席间众人纷纷笑出了声。
祁王的生母秦贵妃,与陆司昀的母亲秦大娘子是嫡亲的姐妹,二人又是一起长大,自小要好。
陆司昀在姜家授课之时,祁王也曾借着这般借口,常往襄南侯府跑。
那时候,祁王与雍王的关系还未至后来这般紧张。
一来二去的,就跟姜家的五个兄弟姐妹都熟络了。姜晏宁是兄弟姐妹之中年纪最小的一个,自小就颇受宠爱,祁王爱屋及乌,也当,她是自家小妹一般看护着。
如今四人坐在这里,就好像回到了那个时候。
祁王向姜晏宛递了个眼色,暗示她正合时机,姜晏宛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去拉姜晏宁的手。“小宁儿……”
“殿下!殿下!”
赵侧妃人虽没到,可麻烦还是找来了。
她的婢女琉翠着急忙慌地跑来,打断了席面的和谐,叫嚷道,“殿下,您快去瞧瞧吧,侧妃腹痛难忍,疼得厉害呢。”
姜晏宛的话轻叹了口气,对于这位侧妃早已是见怪不怪,自打她入府以来,总是能变着法地吸引祁王殿下的注意来争宠。
今日,又是这样。
姜晏宁看出阿姐不快,咬了咬牙。
“疼,就去请大夫,我也不是大夫,跟我说又有什么用。”祁王殿下挥手让她退下。
“可是殿下……”琉翠还要说什么。
“在军中,常有人会因为喝了不干净的水、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而腹痛。我倒是跟着随军医士学了个偏方,就是将牛粪混着药草煮成一锅汤水,让腹痛之人饮下,虽腥臭难忍,但不多会儿顺了气也就不疼了。不知侧妃愿不愿意试试。”
“你……侧妃金贵之躯,怎能,怎能和军中那些粗鄙的莽夫一般,喝什么……什么……”琉翠听完觉得头皮发麻。
牛粪!?
姜晏宛在桌下悄悄捏了她一把。
不禁头疼,跟着大军出去待了三年,先前的直肠子没改,还又添了些毛病。
“说的对。”祁王憋笑,打量着陆司昀拧成一团高低不平的眉毛,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没当场笑出声来的。“去告诉侧妃,她要是不愿意看大夫,就让她试试宁儿的偏方。”
姜晏宁犹豫了,一双眼睛瞄过祁王后,落在阿姐身上。总觉得这两个人……怪怪的,不知不觉间,眼神竟看向了陆司昀。
等她反应过来,“唰”的脸就红了。
陆司昀不知她在想什么,只见她呆坐在那里,看了看祁王,又看了看祁王妃,最后茫然地看向了自己。
或许,是有话想要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