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等到席面散了,秦大娘子交代院中女婢,打点好一切,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里。
朱小娘帮着送岳大娘子回去休息。
国公爷正坐在桌前写字,一抬头就看到了秦大娘子进门,连忙放下了手中的笔迎上去。
搀扶着秦大娘子落座,帮忙按着秦大娘子身上酸痛之处,“这两日家中人多,累坏了吧。”
“罢了,多少年才这一回。”秦大娘子叹气。“倒是昀儿,这两日在忙些哥什么?怎么累得连个面都不露了。也不知他们吃过没有,等下我得让厨房给他们弄点吃的。”
国公爷笑得隐晦。“这不是勒沁要跟我朝联姻嘛,迎娶嫡公主。工部自然有许多事情忙碌,那工部的谢尚书为他家女儿的婚事焦头烂额,圣上就将监工一事交给了咱们昀儿。忙的嘞... ...”
“再忙也不能把身体毁了。”秦大娘子担忧。
陆司昀从未有过这般失礼的时候,她便怀疑,儿子定是辛苦得厉害,实在是扛不住了。
“忙是忙,累是累,不过咱那儿子啊... ...这一次不来吃饭,可不全是因为这些。”国公爷看得明白,向大娘子递了个眼色。
秦大娘子糊里糊涂地却好像明白了什么,“你是说... ...沈姑娘?”
“那沈姑娘在这儿,三句话挑的都是咱们宁儿的毛病,宁儿就是不善读书怎么了?可她句句针对,只怕呀... ...若不是因为她是二弟媳的客人,又看在咱俩的面子上,宁儿早就不愿意面对她了。”国公爷给秦大娘子捏着肩,“昀儿是看不得他娘子受委屈,才借着说乏了,不来了。”
“起先... ...我确实有过,想把沈姑娘留给昀儿做娘子的念头。可那时候,咱们昀儿不是还没娶宁儿嘛。这后来,我听说她父母双亡,如今没个依靠,也想过让她给昀儿做侧室... ...”
秦大娘子无辜地说,“但我只是想想,跟谁都没提!我瞧着昀儿对她没那个心思,想着他们小两口还是新婚,总不好伤了他们的感情... ...我也不知道沈姑娘怎么就处处针对宁儿,挑宁儿的不是。”
国公爷轻啧了一声,细想了想,“说实话,我也觉得有些奇怪。沈姑娘处处针对宁儿,好似不像寻常般争风吃醋... ...”
“这争风吃醋,还有寻常和不寻常的吗。”秦大娘子笑他故作深沉。
“不不不!”国公爷却显得格外认真,“她要是冲着昀儿来的,这些时日也没见她往昀儿身边凑,我怎么觉着... ...她就是冲宁儿来的呢?”
“哎呦,你这么一说... ...”秦大娘子突然想起了什么,“那日说话间聊到了西境,我就把宁儿叫来。你不知道,沈姑娘当时好像句句都是冲着宁儿的,我瞧着,宁儿虽然不记得她了,但她像是记着宁儿呢!别是在西境的时候惹过什么不痛快,来找宁儿寻仇的吧。”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秦大娘子慌了神儿,说着便要去找岳大娘子询问个清楚。
还是被国公爷拦了下来,“你现在去她不承认,你也没办法。不管怎么样... ...多小心着些,姜侯马上要出征,他家大公子已经在路上了,曹大娘子上了岁数小心养胎,皇后娘娘又即将临盆... ...宁儿在咱们家可不能出什么事儿!”
“我明白的,我也是将宁儿当做我自个儿生的那般,要是这沈姑娘敢对宁儿不利,我也要跟她拼了!”秦大娘子越说越气。
自小看着沈姑娘长大,如今她随着岳大娘子回来,自己好吃好喝待着... ...可别是来找不痛快的。
转眼已是拈花会时。
姜晏宁作为豫国公府的“代表人物”出场,虽然年纪小,却是实实在在的“大嫂”。
二叔母和三叔母一听说是宫里的“活动”,便求着一并带了自己孩子同去。
姜晏宁也是很给面子,大手一挥,有一个算一个全给带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