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外,陆司昀正陪着母亲秦大娘子缓步而来。
秦大娘子担心姜晏宁的伤势,非要亲自来看看。这两日私下总也见不到人,但每一次问她,她当着二大娘子和三大娘子的面,也都回说无事。
秦大娘子思来想去,觉得她定是装的。
心中不安——
念着她伤得那么重,还要强撑着帮忙应付家里的大事,一板一眼、有模有样。
那样小的年纪,如何能让人不心疼!
“宁儿性子要强,伤得那样重,绝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养好的。可得仔细着些,切莫留下病根... ...这偏赶上家里的大事,扰得她也不能静养休息。难怪你那岳父岳母,想要把人接回去呢!”
“母亲放心,宁儿恢复得很好。”
陆司昀只要想起... ...她现在还忙前忙后,想要给司遥和她三哥哥搭线,就忍不住好笑。
但是这话还不能告诉母亲。
“... ...啊!!!”院中突然传来春喜的惨叫。
“呦,这是怎么了?”秦大娘子慌了一阵,听得仔细——那不是宁儿身边,春喜丫头的声音吗?
然后不顾陆司昀的阻拦,提步赶了过来。
陆司昀叹了口气,心想,这又出什么事儿了?
秦大娘子进门,就看到——
一个装满毒蛇毒草药的硕大木桶,放在院中正中,旁边摆着“祭台”。
七八条毒蛇吐着信子冒出头来。
倒吸一口凉气,眼前一黑!
秦大娘子吓得险些昏厥过去。
“婆母!”
“老夫人!”
姜晏宁也顾不上抓住春喜了,第一时间冲过去,抱住了秦大娘子。
“这,这!”秦大娘子浑身颤抖,指着那些个冒头的毒蛇,“宁儿别怕,到婆母身后来。”
竟还想着,要护姜晏宁。
“... ...大娘子,我都跟您说了,这样不行。”百里岳知道闯祸了,抬眼看到公子进来,立刻跟姜晏宁撇清了干系,站到了陆司昀身后。
“你们这是在... ...”陆司昀进门看到如此场面,也愣住了,他不过是出去了一会儿,去和母亲解释稍后的一些安排。
这回来发现,院子里这是——
怎么还摆着个,祭台?
“春喜魔怔了!我们要帮春喜驱魔!”姜晏宁斩钉截铁地表示。
“驱魔?你还会驱魔?”
秦大娘子不知,她还有这样的本事?
“我是不会,但在西境见过人家驱魔。”姜晏宁秉持着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等同于见过了活猪跑的原则,就敢学着给春喜驱魔。
陆司昀深吸了一口气,来缓解内心的惆怅。
看向惊慌失措、躲在莲萃身后的春喜,尤其同情,“春喜,当真是对你不住。”
春喜扑进莲萃怀里嚎啕大哭。
陆司昀走到姜晏宁跟前。
而她迫于身高之差,只好仰头看向他的脸,小心翼翼问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陆司昀哭笑不得,却还是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脸,“没有,只是觉着... ...以后要是见了人家修房子修桥的,你可要躲得远点。”
她要是看上一眼就觉得自己也能行,这国公府恐怕不够拆的。
这是什么意思?
姜晏宁还没反应过来,陆司昀倒也惯着她,随后让百里岳去收拾了。
百里岳叫苦,“又是我?”
没办法,也只好硬着头皮去抓蛇。
“这边是出什么事儿了... ...”国公爷和三叔闻声而来,进门就到了祭台和一桶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