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瞥见素来生厌的姜晏宁,竟然把姜清伦带了进来,谢媛的脸上更难看了。
“呦,想必这位就是曹大娘子的女儿... ...国公府的姜大娘子了吧。”勇平侯夫人是个老辣的角色,不等人开口,便已站起身来挡住了他们的话。“我家勇平侯与你公爹豫国公也算是旧识,你便同我自家侄媳没什么两样的。”
姜晏宁虚张了张嘴,立时就想出言反驳。
说什么勇平侯和自家公爹是旧识,先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势来压人。
好像是生怕她有一丝一毫,拒了谢媛这门亲事的机会一样。
抬出了国公爷,姜晏宁怎的也要顾及一下婆家面子了。先前只听阿姐说过,这京中的夫人们,越是上了年纪的,就越是不好对付。
那时姜晏宁还庆幸过,觉得自己有福气,遇见的都是些好人。
今日,可算是让她开了眼了。
曹大娘子警觉勇平侯夫人的用心,便想要拦下姜晏宁。万一不慎说错了话,被她传扬出去,姜晏宁在国公府恐怕难以立足。
“是嘛,前两日家中为二叔办十二周年祭,未有留意勇平侯与勇平侯夫人前来,是我失礼了,还请勇平侯夫人见谅。”
姜晏宁反手把阿娘拉到一边,按在了座位上。
勇平侯夫人不是说,她家勇平侯与国公爷有些交情吗?既然论得上交情,那国公府上前两日为二叔办十二周年祭,怎不见他们夫妇前来呢?
那几日里,但凡拉扯得上关系的,可都去了呢。
姜晏宁虽时不时偷个小懒儿,但也依着婆母秦大娘子的交代,一直帮忙留意着家中下人是否苛待了别的客人。
自然也大概知道,什么人去了,什么人没去。
“这... ...”勇平侯夫人脸色变换极快,笑着上前赔罪,热络地挽起了姜晏宁的手臂。“好侄女,你当真是不知... ...那几日是我家勇平侯得圣上旨意,忙得不可开交,着实不是疏了来往,你可千万不要见怪啊!”
姜晏宁看她笑起来的样子,只觉得毛骨悚然,抽出了手臂。
“那改日我进宫同皇帝姐夫问问,为何要如此苛待勇平侯,惹得勇平侯夫妇如此辛劳?”
曹大娘子稍稍得意,捂嘴偷笑。
从姜晏宁口中听得“皇帝姐夫”这样的称呼,勇平侯夫人有些慌了神儿。
急忙道,“那也不必,不必。”
姜晏宁第一轮险胜勇平侯夫人。乘胜追击,看向了勇平侯夫人身后的谢媛。
谢媛气不过,白了一眼看向他处。
“本以为,你我两家得了姻缘,也能有幸结个亲家,可你家看不上我四哥哥的出身,便不好再强求。”姜晏宁说,“而后,男婚女嫁各有造化,也不必闹得太难堪,你们说是吧?”
春喜和莲萃听说自家姑娘拽着四公子,跑来对上了勇平侯夫人和谢媛,就急匆匆赶了过来。
等在门外听了那么一耳朵,忍不住偷笑。
如此,也算是绝了谢媛的后路吧。
春喜压低了声音,扬眉吐气地说了句,“该。”
却惹来莲萃瞪她一眼。
莲萃警告道,“不要给姑娘找麻烦。是那勇平侯夫人欺人欺到了头顶上,这才把姑娘惹急了的。”
“这是怎么话说的,姜大娘子啊... ...”
勇平侯夫人原是料定,姜家今日没有个能做主的在家,这才找上门来。想趁着姜侯与府上的小侯爷姜清倬都不在,先逼得曹大娘子点头。
待姜侯归来,米已成炊,自然不好再回绝。
怎料——
半路杀出来一个姜晏宁。
坏了一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