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嫂嫂... ...”
姜晏宁正坐在院子里,看春喜她们比赛放纸鸢。和陆司昀打起赌来,究竟是春喜莲萃的纸鸢会赢,还是百里岳的纸鸢会赢。
陆司遥哭着就跑来了。
哭得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可给姜晏宁心疼坏了。
连忙散了院子里的人,把她叫到跟前来说。
“这是怎么了呀?怎么就哭成了这般。”姜晏宁接过莲萃递来的帕子,替她擦拭着眼泪。
于是,陆司遥就把李简上门一事说了... ...
姜晏宁赶紧看向陆司昀,陆司昀摇头否认知晓此事。但为着陆司遥一生的幸福着想,也是立刻就找了借口,要去父亲和母亲那边看看,是什么情况。
免得他们草率应下,毁了司遥的姻缘。
“哎呦呦,小可怜的。”
姜晏宁见她不愿意进到屋子里说话,便带她来到院中,坐在了秋千上。本还觉得,那李简消沉了一段日子,应是不会再来打扰的了。
却没想到——
“你先别着急,让你兄长再去打听打听。这不还没确定呢嘛... ...退一万步说,就算李简当真是来提求娶之事的。公爹和婆母也不可能今天就答应,一定还会考虑一下,问问你的意思。”
姜晏宁觉得,事情肯定还有转机。
可陆司遥哭哑了嗓子,好像没了退路那般。
便将小娘的顾虑,一五一十告诉给了嫂嫂。
她也怕自己没有了力气再去违背小娘的心意,然后妥协于现实,草草嫁给一个自己不怎么喜欢的人,终此一生。
姜晏宁听完,陷入了沉思。
是朱小娘的话,让她想起了成婚前自己的母亲曹大娘子——那些没来由的担忧。
将来她与陆司昀也会有女儿... ...
试想了一下。
要是他们的女儿到了成婚的年纪,却爱上了不该托付之人,明明有段更合适的良缘摆在眼前,却非要固执己见,去追求那可望不可即的“真爱”。
她应该也会像朱小娘一样,时时刻刻担心吧。
见嫂嫂不再言语,陆司遥心里没了底。“难道嫂嫂也觉着,我不该违抗小娘吗?”
“... ...司遥,于私心而言,我是最希望你与我三哥哥能得而美满,白首一生的。”姜晏宁坦然说出她的顾虑,“只是,你当真了解我三哥哥吗?你知道他将来也注定要成为武将的吗?”
陆司遥怔然,没能明白姜晏宁所指为何。
“我生在武将家里,我爹是赫赫有名的襄南侯,所以我自小便体会过,生在武将家里是什么样的滋味。我六岁以前,对我爹的印象都不深,他常年带兵在外,一走就是半年一年的。”
姜晏宁说。
六岁以前,她见她爹姜侯的面也是数得过来的。
幼时最常见到的,就是阿娘望着窗外叹气的模样。嫁给了她爹这样的人,多得是分隔两地的机会。
想要见上一面,不是什么容易事。
所以在得知自家三哥哥与陆司遥互生情愫后,姜晏宁也是认真考虑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