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后院的二大娘子病了许久了,您该去看看的。”莲萃提醒。
中秋家宴过后,岳大娘子就又闭门不出了。
她的院子里本就冷清。
陆司徽也因身有公务,时常早出晚归,他们虽然是回到陆家了,又好像没回来之前一样。
人在院子里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还没好啊?没有请大夫瞧瞧吗?要不然... ...请个太医给她瞧瞧吧。”
姜晏宁还没遇上过这样的状况,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样处理更合适。
突然之间表现得太过关心,会不会让岳大娘子觉得烦呢?从前,自家姑祖母也是久病卧床的,就很不喜欢旁人去打扰。
可要是不去的话,好像也说不过去。
春喜提议,“不然问问姑爷的意思?”
问他?
姜晏宁心里打起了鼓。
“秦大娘子肯定已经为她请过太医了。”莲萃说,“姑娘作为家中新妇,还是要露个面的。表示一下关心,看看有没有什么是需要咱们帮忙的。”
好像是这个道理——
“唉... ...在家做姑娘的时候,也没那么多事,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的。如今做了人家大娘子,怎么好像事情越来越多了。”
姜晏宁叫苦连连。
这新妇当的实在是累啊——
“姑娘!”莲萃急得要捂她的嘴。
哪有新妇像她一样的。
“姑娘可就偷着乐吧,谁家做新妇能做成您这样的,那可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国公爷宠着,国公夫人护着,家中姊妹不给添乱,夫婿又怜爱,您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谁家姑娘嫁了人,不是去受苦的,您这跟成婚前有什么区别啊!”
春喜忍无可忍了。
自家姑娘这命也太好了,就这还不知足?
“怎么跟姑娘说话呢!”莲萃先是点了她的脑袋,回过身来又认同了春喜刚刚的说法,“不过春喜说得也没错... ...”
“可是你们不觉得,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吗?”
姜晏宁有些招架不住了,就算她有三头六臂,也不够用的了。
“家家都是如此。就好像奴婢家中有个远房表姐,因为家里穷,十二岁就许给了一位快四十岁的鳏夫做续弦。这夫婿家里还有前一位留下的三个儿女,年纪和她差不多了,可她却要照顾一家老小的吃喝,伺候公婆,洗衣做饭。怀上了身子也照旧如此,生生将腹中的孩子给累掉了。”莲萃说起家中远亲。
“那后来呢?”春喜问。“后来可过得好些了?”
“好什么呀。”莲萃叹气。
继续说起,她那位表姐后来生下了一个儿子,可是不讨夫婿喜爱。
家中公婆也是频频挑刺,今天说这不好,明天说那不好。原配留下的三个儿女,也是百般刁难,故意欺负她... ...还险些将她喝奶的孩子丢进水缸里溺死。
后来,夫婿家一个已经嫁了人的表小姑子,去他们当地办事,就住在了家里。
也不知怎的就和莲萃的表姐夫搞在了一起,那位的婆家是有些势力的,带着人就打上了门,差点把他给活活打死。
“... ...他家里不敢把事情闹大,只好忍了。为救他的命,家里把所有能卖的都卖了,穷得叮当响。连他父亲都给气死了,再后来人还是瘫了,整天赖在床上动弹不得,到头来还得我那表姐照顾。家中没了营生,只能三不五时便写信来问我借钱。”莲萃说得无奈,也实在替她表姐惋惜。“便是如此,家中婆母对她还是照样刁难。”
“哎呀,怎么这样!真是气死人了。”
姜晏宁听着就生气。
回头与春喜说起,春喜也气得直点头。
不远处的廊下拐角——
“还有这种人呢?这也太过分了吧,公子?”百里岳听得热闹,也跟着气得够呛。
转过头来,义愤填膺地询问起... ...
和他一起听“墙角”的陆司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