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莲萃瞧出她有心事,刚刚说着还是高兴的,可是一转眼就闷下来了。
分明是有情况。
“我哪里知道他是怎么想嘛。”春喜趁着夜深,姑娘和姑爷都已经睡下了,内院里没了旁的人,才大胆和莲萃说起,“你瞧他,从来都没个明白话!到底喜欢不喜欢我,想不想娶我,他都没有说过。我一个女儿家怎好先说话呢——”
莲萃恍然,“对啊,他还没有说过要娶你。”
如此说来,确实是个麻烦。
怎么说也要百里岳先表态才行。
可那百里岳就是个木头... ...
次日一早,姜晏宁还未睡醒,陆司昀已经去了衙门。外院的家丁突然报来,说是外面有个姑娘要见大娘子... ...
莲萃依着话,去叫醒了姜晏宁。
然而姜晏宁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来见她的人竟然就是曾允娴!
曾允娴从山里回来,才知道穹城来了新的县令。又听说有人来医馆找过她,是位年纪娇小的妇人。
稍一打听,知道穹城来的新县令姓陆,立刻意识到那年纪娇小的妇人——
极有可能就是姜晏宁。
寻来衙门求见,果然,让她猜中了。
再遇到曾姐姐,不过才分别一年多,很多事都好像有了变化。
问及医馆的时候。
曾允娴说,自京城回来,她就陪着父亲去了山里问诊,走过每一个藏于深山的村子,问诊、看病、收药... ...还带去了一些生活物资,用来和村子里的人交换药材。
“附近山里有很多这样的村子,与世隔绝。他们的生活很艰苦,靠采药打猎为生,我们从他们手里收药,大多时候不是给银子,而是用盐巴、针线去换。钱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没有用的。”
走过一个个村子,逗留几日,然后穿行在山里,所以时间过去得就很快。
一走,就走了半年多。
她父亲留在山里继续为人看病。
她带着收来的药材回到城里,打算继续经营曾家医馆,为穹城的百姓治病。
曾允娴问,“你们会在这里待多久?”
“夫君是接到调令来的,起码也要待上个一年两年吧。”姜晏宁出门前,心里大概有过估算。
她能理解陆司昀坚持到穹城来的用心,所以做好了准备,要在这里待上个几年。
曾允娴稍稍怔了半晌。
原以为他们只是来穹城走个过场,却不想,他们真的要待上这么许久。“穹城不比京城,你们是要吃些苦头了。他怎舍得把你带到这里来,穹城... ...”
曾允娴欲言又止的样子,使姜晏宁颇为疑惑。
“京城是天子脚下,你们身份尊贵,自然不会受什么委屈。可是穹城这个地方,又偏又小,难得会引起京里重视。天高皇帝远,最容易出只手遮天的‘土皇帝’,你们在这里还是要小心些。”曾允娴不得已,多叮嘱了两句。
姜晏宁忽然就乐了。
如果放在他们刚来穹城的那一天,她肯定不相信,穹城有曾姐姐说得这么可怕。可自打经历了那狗主薄和主薄夫人的事,就深信不疑了。
“若是闲来无事,就到医馆来找我吧。也可帮我打打下手。”曾允娴怕她待着无聊,于是提出。
姜晏宁点点头。
本以为曾姐姐会问起大哥哥的情况,可从头到尾,曾允娴就好像把她大哥哥给忘记了似的。
姜晏宁也不好告诉她,大哥哥和大嫂嫂现在的情况,只是可惜啊——
如今天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