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岳也懵了。
第二天一早,莲萃就请来了曾允娴,为姜晏宁把过脉后更是确定了——
她的确有了身孕,只不过才一个来月。
曾允娴提醒她要更加小心些,又叮嘱了许多事情,尤其是这段时间里,姜晏宁会因为身孕而感到恶心乏力疲惫不堪,心情自然也会随着失落,他们都要小心照顾着才行。
“姑娘一直静躺着,没问题吧?”莲萃问道。
曾允娴说,初孕的前两三个月最好少动为妙,安心养胎,等到月份大一些,情况稳定了,还是要适当活动一下的。
送走曾允娴,陆司昀守着姜晏宁,直等到她睡着了,才回到书房坐下。
提笔向京城里写去家书,说到宁儿有孕的好事。
只因才一个多月,还在家书里,特意叮嘱了家人不要声张,等到月份大一些,再向亲戚们说起。
接下来的时间里,姜晏宁每日的活动范围,就仅限于床上了。
有春喜和莲萃盯着,她什么都干不了。
稍稍动一下,春喜就跟天要塌了似的,着急忙慌跑到跟前来,好一通训斥。
陆司昀和高衍商量,因着姜晏宁初孕,情况并不稳定,还是请高衍加派了人手,看顾在府衙附近,唯恐会有人对她和孩子不利。
只是那位“主薄大人”,自告病之时起,就再未露过面。甚至主动提出了要回老家养病的事。
一副病态,再三肯定陆司昀答应,说是自己年事已高,病这一场恐难恢复。
陆司昀猜到,他是得了京里的风声。
正好打算好好整治一下穹城药材生意的风气,于是同意了给主薄半年的长假,让他回去好好养病。
百里岳悄悄在主薄门前盯着。
陆司昀允假的当天,主薄一家就匆忙离开了穹城。百里岳回来禀报,形容主薄离开的时候那慌张狼狈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
“公子,八成是因为他先前威胁咱们的事情,打听清楚了咱们的身份,害怕咱们报复他。”
“还是不要大意的好。”陆司昀记着父亲的叮嘱,不敢疏忽,“他一个穹城的主薄,便能够决定穹城里那些生意人的利益,短短几日就能从京城里打听出消息,可见不一般。这穹城还有多少像他一样的人,我们不得而知。”
眼下更重要的,就是要改变过去一年里,穹城的风气,保证更多的老百姓能获得基本生活保障。
这天,姜晏宁一觉醒来,国公爷就已经站在了院子里。
他打量着小小县衙里的每一处,不停地挑剔着不满,“这怎么能行呢,这么小的地方,怎么能住开?你们也真是的,瞧这瓦片都成什么样了,要是雨下得大一些,还不得冲跑了... ...”
“没那么夸张。”陆司昀无可奈何。
尽管早已想到家里人收到消息就会赶来,却也很是意外,国公爷快马加鞭短短四日就已经赶到了穹城。
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县衙外时,连陆司昀都被惊住了。
本来说要先看看那宝贝儿媳妇。
可陆司昀说,宁儿夜里难受了好久,熬到快天亮才睡着,这会儿还正睡着呢。
国公爷诚惶诚恐地,把要去叫她的人都拦住了,只说让她再多睡会儿,不要去打扰。
于是,就在府衙后打量起来。
只觉得哪儿哪儿都不满意,这么小的院子,怎么能住人嘛。万一他们还要在这里待上一阵子,那他的宝贝孙子不就要生在这里了?
“这样!”国公爷有了主意,“我这次回去,就把宁儿带回去。家里毕竟什么都方便,能让她好好养着... ...”
“可我这刚上任,多的是事情要做——”陆司昀只好解释说,他现在离不开穹城。
“谁管你了!你爱回去不回去的。”国公爷本来也没打算把他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