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氏,也是真有意思。”
目送李氏和大夫出了门,曾允娴就笑了。
陆司卿脸上一阵羞愧,忙与她们道歉。“对不住,对不住了... ...我实在是没拦住,才让她... ...”
“没事的。”姜晏宁倒没有在意李氏的莽撞,“若我是她,家里出了这样的事,难免也要担心一下。”
只是方式... ...有些直来直去罢了。
“如今你母亲尚在病中,她作为你嫡亲兄长的大娘子,自是要担起整个家里的事情。瞧着姜大娘子这眼看就要生了的肚子,也难免会在意有个闪失不好交代,请大夫来确认一下并无不妥。”
曾姐姐也开口帮忙解围。
“唉。”陆司卿重重叹了口气,“你们若能这样想,我也就放心了。”
她家这位“嫂嫂”的心思,都是庄户人家,小门小户的伎俩。陆司卿本不希望她拿到昀哥哥和大嫂嫂面前来,可挨不住她执拗,偏要如此。
她们在院子里聊得正热闹,忽而就听到外面院子一阵哭闹声,尤为震撼。
“呦,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姜晏宁摸着肚子,听见外面那要死要活的动静,着实有些不安。
陆司卿侧耳听了听,就拉住了正打算出去看一眼的姜晏宁。“... ...像是那齐小娘的动静,八成又在我兄长面前闹呢,把我爹惹急了,要关柴房了吧。”
对此,竟一点也不意外。
“她怎敢闹成这样?”姜晏宁曾经见过她的,那时,齐佩还是很乖巧的。
只不过后来陆司衡来了,她当着大家的面,居然堂而皇之地扑进陆司衡的怀里。
着实让他们大吃一惊。
可是现在,她在陆家老宅里闹出这些事情,便是仗着陆司衡的势,也未免有些太过了。
“先前常闹,闹一次闹两次的,我兄长都护着她。大错小错都舍不得罚,惯着她一次比一次过分... ...”说到这儿,陆司卿气不打一处来,皱皱眉头。
“怎么?家里的事... ...让你有难处了?”
姜晏宁瞧得出来,每每提及陆司衡和齐小娘的事儿,陆司卿就咬牙切齿愤愤不平。
陆司卿说,他们闹成这样,早就传扬出去了。
现在整个甘县,都在看他家笑话。
说她兄长“宠妾灭妻”,势必要败了陆家,就连书院的孩子们,或多或少也听大人说起过她家里这些事,偶尔问起,让她挂不住面子。
“那倒是,家里有了这样的祸害,一家人谁都别想消停了。”姜晏宁很是同情。
曾经觉着陆司衡那个人开明、健谈,风趣幽默。
可不曾想遇上这感情的事,竟也如此糊涂。
难道最后非要逼着三叔,与他断绝关系,彻底沦为笑柄才死心吗?
“家里这些糟心事,只怕一天两天的处置不清楚。你们呀就安心住着,需要什么跟我说,外面发生了什么都别管,千万别惊着肚子里的孩子... ...我还等着我的小侄子出生呢。”陆司卿再三叮嘱。
怎么说,先前也闹了好几个月。
她爹几次逼她兄长做决定,最后都狠不下心。也还不知道这一次要闹多久呢!
不过是因为她兄长要休李氏,气病了生母,闹大了... ...她爹才请来陆家长房嫡长子,来震一震她兄长,也未必能够立刻有个什么结果。
晚些时候,曾允娴和春喜同住,等春喜给姜晏宁铺完床铺回到房里,才想起来问道。“你跟着你家小姐长大,可知你家小姐母家一族,有没有过难产的事?”
“难产?”春喜一听,就跟炸了毛似的。
也顾不上整理自个儿的床铺了,拉着曾允娴坐到跟前来,非要曾允娴给她说说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