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沉默了。
所以,紫兰并不是为帮李氏出头,或者是解陆家之“困”,她捡着了李氏的耳坠子,送到山上去请沈姑娘出面找陆司昀说情... ...
按着她的用心,陆司昀听从沈姑娘的话支持李氏,陆家就会把齐小娘给赶出去。那么李氏也不得宠,就有了她的机会。
眼见大家都不出声,陆司卿努力想要解释些什么,“我阿娘原本的意思,也是为着笼络子女的心思。家中主母将信得过的女婢,送给儿子做小娘,也可让她们过得好一些,不是很平常的事吗?”
她看向在场的所有女人,想要得到认可,私心里还是希望大家可以理解她母亲齐大娘子的用心。
可最后发现,无一人为她帮齐大娘子解释,陆司卿环顾一周,目光落在了春喜身上。
春喜稍退半步,明白陆司卿的意思。
“... ...姜家虽有三位公子,但曹大娘子时常叮嘱我们这些做女婢的,不可动任何歪心思。从来都说,到了年岁便会放大家出门,添一份嫁妆,寻个匹配的人家堂堂正正嫁人。”
虽是商贾出身,但曹大娘子从未想过,要将自己信得过的女婢,塞进继子们的房里做小娘,借此来拉拢谁。
每个从曹大娘子手里放出门的女婢,都会得二十两银子和十亩良田做陪嫁。
说不上后半生大富大贵,但也是半生衣食无忧了。
陆司卿愣在了那里。
她并不是意识不到,她的母亲齐大娘子对身边人的纵容,已经导致很多事情走向了极端。
“大娘子。”
院外,家中女婢来寻,说是老爷请她过去问话。
一问得知,陆家三叔和齐家舅舅等人汇聚一堂,如三堂会审一般,审问陆司衡和齐小娘,这又点了名的把李氏叫了过去。
似乎,颇有要把事情闹得更大的意思。
“再这么下去,恐怕就要传到京里了。”姜晏宁担心甘县老宅的事情,闹到京里,让那些个不怕事大的言官知道了,上奏弹劾公爹管教不力。
“我去看看。”李氏丝毫不惧,收起了耳坠子,转身去了厅上。
一进门,就看到齐小娘委屈巴巴地跪在厅里众人面前,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被欺负了呢。
“公爹。”李氏站在厅里,向诸位长辈见了礼。
“你来得正好,齐小娘说你苛待于她,处处与她为难,所以才会向我儿告状,闹出后来之事。你可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陆家三叔把她叫来,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事情全都说清楚。
“我... ...”
李氏正要开口,将事情原原本本还原。
谁知,齐家那位舅舅倒是抢在前面,先声驳斥。
“她自然不会承认!她是衡儿院中的大娘子,管着所有人,谁敢站出来为佩儿说话,难保日后不会被她为难。你们瞧瞧啊,佩儿都哭成什么样子了!要不是被人欺负了,她能哭成这样?这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
“齐家舅舅这么说,便是要定我的罪了?说我欺负她的,还一口咬定... ...您是亲眼看见了?不知道的听了您这话,还以为是您老不要脸的住在我们院子里了呢!我们房里那点子事,你一个长辈凑在墙根底下听了?”
李氏也不是善茬,火气被激了起来,把他那点秀才的脸面全给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