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嫣红着一双眼睛,躲躲闪闪进了偏院,恰好遇上了同样躲人的姜晏宁。
“你,做什么呢?”
张嫣一眼就看出,姜晏宁鼓鼓囊囊的衣服底下,绝对藏了东西的!
她这般架势,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没,没什么!”姜晏宁吓了一大跳,魂儿都要丢了。见着来人是张嫣,才莫名松了口气。
怀着孩子的时候,就馋这一口酒了。
好不容易盼得出了月子,阿丑也有乳母喂养了。
她寻了个机会,让年纪最小的春杏从外面给弄了点酒回来解馋。
却还要躲着所有人,偷偷摸摸的。
刚刚听到动静,急忙把酒壶藏在了衣服底下,谁知来人竟是张嫣,害她白担心一场!
细瞧张嫣的脸,有些不对劲的样子... ...
“你哭了?”
“没有。”张嫣匆忙遮掩,可通红的眼眶早就出卖她了,任谁看了都知道,她刚刚绝对哭过。
眼见瞒不过去姜晏宁,张嫣索性就豁出去了。“走走走,找个地方说去,太冷了。”
天气一天比一天凉,张嫣可不想待在屋子外面,吹着寒风继续哭。
一前一后地溜到了偏院后面——空置的库房里,进了门,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
“没人发现吧?”姜晏宁更加谨慎一些。
“放心!”
京里两个身份最是了得的贵女,如今在这穹城县衙后的偏院里,偷偷摸摸躲着所有人说话。
张嫣把京城里的遭遇,告诉给了姜晏宁。
因着她父亲极力反对一战,阻止朝廷派兵西境再起战事,所以自然被其他人认定——勾结西境出卖朝堂... ...
“... ...我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听到身边人议论,说我爹如何如何,全是... ...不好的话!”
姜晏宁听得认真,许久才回过神儿来,双目有些呆滞,“那你爹,真的... ...”
当卖国贼了吗?
张嫣刚想怒骂一声来反驳,可转过头看到姜晏宁,瞬间又没了底气。
她也是怀疑她父亲的。
姜晏宁说,“朝堂上的事儿,我不太懂。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总是争来争去的... ...”
瞥见张嫣心情低落,好言安慰,但是关于朝堂上尔虞我诈的那些事情,她也分析不出什么。
“只是啊... ...朝堂上又不止你爹一个人。我爹、我皇帝姐夫、我公爹... ....还有那么多大人,如果你爹做错了事情,勾结西境。那他们肯定早就发现了啊,但你爹还能在大相公的位置上待那么久... ...”
她并不了解朝堂上的纷争,单从张相的行为入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细想——
张相这么多年稳居大相公之位。
要是真有问题,也该是他们早就发现了啊!那... ...他们怎么可能,一直放任张相勾结西境卖国呢?
肯定是早就准备着,收集各种证据了呀。
皇帝姐夫也会找着由头,先把张相从那个最重要的位置上,给挪到不那么重要的位置上,避免他跟西境的人再有接触... ...这才对吧?!
可张相,还是张相, 一直都是张相。
除非说他们就是抓不到张相通敌卖国的证据!
那... ...没有证据,不恰恰证明了,张相没有通敌卖国吗?
“你相信我爹?”
张嫣表现得很诧异,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最相信自己父亲的人... ...反而是她认为中,父亲的死对头——姜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