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瞧着——
她是把陆小公爷都带坏!
这要是传出去,让京城里的曹大娘子知道了,举着“家法”千里迢迢而来。
进了门都不知道,该先打哪一个了!
“咱家的大娘子,还真是和别人家不一样。”春杏端着一盆子衣裳进了后院。
这两日她要连着春桃的活儿一起做了,忙完了屋里的打扫,就要洗衣、帮着后厨做事。
也是疲惫不堪的。
“你从前在姜家就没见过姑娘吗?”春喜手里忙活着缝补的事。
趁着天气好,把阿丑小公子的被褥拆了洗一洗,晾晒干了又要重新缝上。
这些事情对春喜来说自然不难。
只是屋子里做不开。
就只好在后院的空地上铺了块毡布,把被里被面摊开了缝补。
仔细将棉花蓄进去,又一点点抚平,确定没任何明显突兀的地方,这才放心认针穿线。
春杏只道,她是姑娘去了西境的那年进门的。
三年里不曾有机会,见到这位满京城里闻名遐迩的姜家五姑娘,倒是没少听说关于姑娘的事。
曹大娘子一直将她们留在身边,逐一教导。
起初是在院子里做些粗使的活计,逐渐地由钱妈妈教给她们侍候主子的规矩。
“... ...大娘子从西境回来,偶尔往来曹大娘子的院子,也能远远瞧上一眼。但那时我们还不能上前侍候,怎有机会仔细地看一看呢?”春杏嘀咕。
十二岁的年纪,稚气未脱。
圆圆的一张小脸活像个包子,有几分像极了姑娘小时候的模样。
大大的一双杏眼里,满是天真和好奇。不过比起姑娘,可是少了些嚣张跋扈。
“春喜姐姐,大娘子... ...可真是厉害啊。”
想到大娘子命人责打春桃的时候,打得那么狠,眼睛都不眨一下。
就让她很是担心自己以后的处境。
春喜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看着她为了以后的日子而担忧的模样,想到了什么——
“你也跟着大娘子好一阵子了,觉着大娘子严厉之外,对你可还算好?”
春杏想了想,点头应道。“好着呢!大娘子又大方又和气... ...”
除了这次的事情以外,春杏对姜晏宁的印象一直都很好,从未见过谁家大娘子如此大方的,正月初一的赏钱足足有六钱银子!
满院子都是一样,就连外院里粗使的下人,竟也得了一样的赏钱。
那可是他们往日里两三年的工钱。
大娘子说,这是她当家的第一年,感激大家的付出故而重赏。
大家把钱捎回自家里,谁人不称大娘子一声好。
有了这年初一的赏钱,家里一家子老小便可过一年的好日子!
除此之外,还有赏的衣料、吃食,放在京城里都是独一份的!
能跟着这样的大娘子,谁不说他们有福气?
只是这次大娘子责罚春桃的事,手段之严厉无不让他们为此惊恐、心有余悸。
生怕哪一日自己不慎犯了错,也落得和春桃一般的境地。
“我自小和大娘子一起长大,最是清楚大娘子的脾气,大娘子不会随随便便责罚下人的。你可还记得,当初你们刚来穹城的时候,便是寻常不慎做错了事,被莲萃姐姐责骂,大娘子还会替你们求情呢。”
春喜继续低头忙碌手里的事情。
故作不经意地又说起,“只是大娘子最不能容忍的,便是后院里生事的人,往后都该记着,只要大家恪守本分相安无事,自然都是有福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