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陆司昀说,赖在她身上,却不肯放手。
姜晏宁听完就笑了,“明明是我年纪更小,你怎么好像比我还小呢?”
“宁儿... ...”陆司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力。
“没事的。”姜晏宁安慰他说,努力伸出一只手来,学着他那时安慰她的样子,挺直了身子去拍他的背... ...
耳边传来陆司昀如释重负般的轻笑。
“宁儿,这次的事情——”陆司昀犹豫再三,觉着还是要告诉她一下的。
“是有人盯上我们吧。”姜晏宁说。
那人绝不是冲着春桃来的,目的很明显,是盯上了他们。
陆司昀愣住了,从怀里推开了她问,“你知道?”
“想到了些。”她平静地说,比起证实春桃死亡前的慌张犹豫,现在反倒想通了。“应该是冲着我们来的,约摸着是打算放走春桃,让她自尽嫁祸给我们,好像是我们逼死了她一样。可是不巧,那夜里冯妈妈吃坏了肚子,起夜频繁了些,就撞上了他... ...”
也因此招来了杀身之祸。
“你知道凶手是谁了?”陆司昀倒是惊讶,他也是想了一下午的,没想到自家这个总是莽莽撞撞的大娘子,反而也想到了。
“那倒是还没有——”姜晏宁也希望自己知道,可目前线索太少了,“我也不会掐指算啊,哪有那么厉害,一下子连凶手是谁都能想到。”
陆司昀搂着她的腰,硬着摇曳的光亮看她的脸,忍不住掐了一把,笑得格外灿烂。
“哎呀!”姜晏宁捂着脸颊,虽不说多痛,但也莫名其妙的。“可是,我想到一个主意,我有办法让凶手自己跳出来。”
陆司昀猝不及防地一怔,“什么?”
“自打春桃那个后母出现,我就觉得奇怪了... ...”姜晏宁垂下了眼眸,细细分析道。“我当时本可以不见她的,但是觉着奇怪,想弄清楚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我就让春桃把她领进来了。”
与那蔡氏说说话,是最容易察觉到她心思的方式,姜晏宁因着怀疑,让春桃把蔡氏领进来,就是为着试探一下蔡氏的品性。
“那你弄清楚了?”陆司昀还没想明白,春桃的死和蔡氏有什么关系。
按理说,那蔡氏... ...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想要不留痕迹地翻进后院,放走春桃,并刺伤冯妈妈——
几乎是不可能的。
姜晏宁点点头,“大概吧。但是,我在蔡氏身上嗅到一种味道... ...”
陆司昀疑惑。
卖了个关子,看陆司昀也想不明白,姜晏宁压低了声音悄悄说道,“是赌徒的味道。”
陆司昀望着她的眼神更加微妙。
赌徒的味道?
“军中严禁聚赌一事,你知道吗?”姜晏宁说,“一旦有过手的银钱,人心就散了。我爹说,人心要是散了,打起仗来那矛头指的就不一定是同个方向了。”
“哦?”陆司昀来了兴趣。
“所以,军中严禁聚赌,我在军中的时候,就经常跟我大哥哥去四处抓私下聚赌的人。那赌徒身上有特别的味道,贪了钱财的人会有贪念,输急眼的人会有一种... ...发疯发狂的执念。我在那蔡氏身上,就嗅到了同样的味道。”她可以确定,蔡氏就是个赌徒。
如此也可以说明,蔡氏为何时常会来跟春桃要钱。因为赌输了,急着翻本的,可大概是越赔越多,最后连春桃的妹妹都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