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课末,“... ...回去把我交代给你们的功课完成,若有不懂的,再来问我。”
“是,多谢父亲。”兄弟三人起身,齐齐应道。
陆喻洲眼见父亲是瞧着了阿娘上课偷懒的。
却并未有何反应。
沉不住气问道,“父亲,母亲她... ...”
“噢。”陆司昀抬头,顺着他的意思看向姜晏宁。
昨日张嫣将商栈赚来的利钱与她分了,过去的几年间,她们的商栈经营得有模有样,光是去年一年赚的钱,都能买下半个穹城了。
“昨夜,算钱来着——”
算了大半宿。
演算十二次,却得了十二个完全不同的数。
一夜没睡,光算术了。本以为第十三遍好赖能证明,前面十二次至少有一次相同的。
结果又出来一个新数,可给她急坏了。
“父亲不管管吗?父亲不是时常教导儿子们,要在课堂上时刻保持清醒... ...”为何到了他们阿娘这里,就不作数了?
“怎么,你不服气?”陆司昀不难从他口中听出情绪。“若你能接得住你母亲十招,你也可以课上睡觉。”
“... ...”接他阿娘十招?
怎么可能... ...
他阿娘那把长枪舞起来,就连高姨夫都近不了身的。
更何况是他们!
他们在姜晏宁的“摧残”之下,也只是勉强能扎住马步、提起特制的长枪而已,想接招那还早着呢!
“打不过,就要认怂。”陆司昀说得一本正经。
姜晏宁整日抱怨,生的三个儿子没一个像她的,说什么她在他们这样的年岁,早就能舞得一根长枪跟她大哥哥打上一会儿了... ...
话里不免夸张了些,可想来也是比他们强的。
自家的阿丑阿呆阿憨,握着她特意让高衍找人制成的孩童版长枪——站在那里。她用根长棍撩过去,都吓得纷纷扔下长枪抱头逃命了。
陆喻洲只能愣在一旁,气鼓鼓地看着父亲起身,将母亲抱起送回房里。
这些年,战事不断。
好在南境和北境比较老实,吃过亏以后便没再大张旗鼓地对边境几个城,发动大规矩攻击。只是西境一向不老实,自勒沁王重整联合部族的野心,因为西境多个部落间的嫌隙内讧,被迫放弃。
勒沁王除了向这边朝廷偶尔发难以外,对其他部落也展开了吞并,发动攻击。
短短五年时间,吞并多个小部落,勒沁在西境的势力日渐扩大。
同样不断扩大的,还有勒沁王的野心。
朝上一直主张“休养生息”,以张相为首的主和派力压之下,陛下也只好妥协,暗中对姜家表示支持。
除了外忧,还有内患。
国库告急的同时,也有各地为官者趁势敛财,巧立名目收取赋税,百姓苦不堪言。
多得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之人,落草为寇,欺男霸女。
如今的朝廷已是辉煌尽头,陛下操劳过度,情况亦不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