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小太子身边“出谋划策”的承砚。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觉着,这个承砚可能远没有看上去的那般简单。
小太子恶狠狠地瞪着姜晏宁,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她似的。
“你记着,你恨我... ...但我也是最能把你推上那个位置的人。与姜家不和,只会把你自己推得越来越远。你父皇在那儿,姜家势必要保你父皇,可你小子要真有那个本事,斗赢了姜家推翻你父皇,篡位称帝,姜家天策营——也认你,随你要杀要剐!可你要是没那个本事,听信谗言擅自造反落在了我手里,我有的是法子折磨你。”
小太子有气难出,被打的地方一阵阵火辣地疼。
不敢乱动。
稍一牵扯到伤处,就是一阵撕心裂肺地剧痛。
姜晏宁移开了目光,直直地盯着承砚。
承砚猛然间感觉到那样强烈的注视,第一次在一个人的眼睛里,感受到了杀意,哪怕——
姜晏宁一个字都没有对他说。
他也觉得阵阵寒意席卷全身,早已在姜晏宁的一双眼睛里,被千刀万剐了许多遍。不由得在颤抖、恐惧。
“今天的事儿,谁也不许外传!”姜晏宁站直了身子,对满宫里的宫人说道。
到底还是要维护小太子的颜面,挨打的事儿不宜外传,让其他宫里知道有伤太子的尊严。
“是——”满宫的宫人应道。
姜晏宁的一双眼睛就像是锁定了承砚那般。
承砚怯怯地低着头,装作一副很关心太子殿下的样子,守在太子殿下的身边嘘寒问暖,愣是不敢抬头与她对视一眼。
“养好了伤,自己到陆家来上课,别让我夫君来回折腾。你若不来,我就来抓你。”姜晏宁说。“听到了没有?”
“... ...听到了。”小太子又急又气,却不敢再惹她。
这哪里是什么姨母,分明是吃人的夜叉!!!
本以为他自己在这宫里,就够嚣张跋扈的了。怎料在这姨母面前,还是半分都够不上的。
母夜叉、母夜叉、母夜叉... ...
小太子只敢在心里抱怨,却是一个字都不敢往外露的。
殿里,陛下和皇后听到小太子亲口应下的话,总算是安心了。
还不知以后会如何,好歹现下是答应了。
以后再生出事来,就只能见招拆招了。
云凝让人把小太子背了回去,承砚拖着一身的伤,可怜巴巴地跟了过去,怯生生地从姜晏宁的眼皮子底下溜了。
姜晏宁重新回到殿内,确定四周再无旁人。
问了句,“那个承砚是怎么回事?”
怎么把这样不安分的家伙,放在了太子身边。太子心性未成,有这样的人在身边十分危险。
才从阿姐口中得知,承砚本是陛下跟前高公公的义子,净身入宫。
小太子偶然间遇上了承砚,或许是与他年纪相仿,十分聊得来,就向高公公要了来放在东宫。
陛下对他向来无有不应。
不过是为着一个小太监,不想惹他不高兴,查过了身家清白就调去了东宫当差。
“我也觉着,那承砚好似不简单。”姜晏宛说。“只是他那样小的年纪,目前也并未看出什么。”
“我倒有个主意——”姜晏宁方才留了一手,直到此时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