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昀当然明白... ...于姜清倬而言,一个有相守之义,一个有相伴之情。
二者不可兼得,不论怎么选都是遗憾……
“有时候,我是真羡慕你和宁儿啊。”姜清倬感叹,陆司昀能得心爱之人相守,何其有幸。“我经常会想,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打起宁儿的主意了呢?”
“蓄谋已久。”
陆司昀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意。
姜清倬大笑,好一个蓄谋已久。
夜半三更,院中燃着烛火,姜清倬与陆司昀还在饮酒闲谈,从旧时的往事,聊到他们去了穹城以后,京里的各种趣闻... ...
聊到尽兴之时,让梁珏把席面搬到了院子里,吹着风继续聊。
又支开了女眷们,让自家大娘子先去休息。
月上枝头。
他们端着酒壶酒杯在花园里到处走,到处闲聊,说起趣事闲闻,时而哈哈大笑。不知不觉地... ...
就来到了姜侯的书房外。
里面的人听着动静,打开了门。
姜侯和陛下早已经等候多时,姜清倬让陆司昀先进,随后向外面探了一眼,确定没被跟着,这才关上了门。
“陛下,岳父大人。”陆司昀揖手。
姜清倬回到书房内,“陛下,父亲。”
哪里还有刚才饮酒做乐的荒唐劲儿,一身的酒气,面上却冷静至极。
“你们来得正好,方才陛下正与我商量,要让陆小公爷给太子当老师呢。”姜侯说。
房里烛火摇曳,隐约有影子晃动,梁珏守在暗处留意着是否有人接近,时刻戒备。
姜清倬的院子里,陈明月披着件衣裳坐在烛台前,正一针一线地缝着小衣裳。
蓉儿推门从外面进来,“大娘子还是早些休息吧,小侯爷和陆小公爷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满院子的溜达,这会儿不知道去了哪里!”
说不定,醉倒在何处,这会儿正呼呼大睡呢!
“罢了,你先去休息吧。”陈明月放下手里的活计,揉了揉酸痛的眼睛。
“大娘子,你这是何苦呢?你... ...你还要给五姑娘的孩子们缝衣裳,他们又不缺衣裳!”蓉儿心疼自家大娘子。
都知道自家大娘子不能生,数日前又小产了。
小侯爷竟还当着陆小公爷的面,说出那样的话,让大娘子心里怎么想?
她当然知道,大娘子心里定是不痛快的,却还要装作没事的样子,给五姑娘的孩子们缝制衣裳。难道,五姑娘的孩子就缺这两件衣裳?
陈明月一听,抬头望来,脸色变得十分严肃。
“这话不得再说了!我给宁儿的孩子做衣裳,是我对外甥们的一份心意,并不只是因为宁儿姜家五姑娘的身份——她就像是我的妹妹一样。你那些话让人听去,难免不被有心之人利用。”
“可是大娘子... ...”蓉儿是替她抱不平的。
“一家人... ...虽说不该计较太多。可有因才有果,不想有那果,便该从根上断了那因,让人拿不住把柄,便不会乱传闲话。否则即便你不是那个意思,传啊传的,也变得解释不清了。”陈明月向来谨慎,深知为长嫂的不易,一贯如此要求自己和身边的下人。
免得有心之人,从中作梗,扰了一家人的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