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儿。”
姜晏宁一直守在岳大娘子病榻边,累得昏睡过去,迷糊间听到了微弱而熟悉的声音。
猛地意识到,那是岳大娘子的声音!
急忙睁开眼睛,扑了过去。“二叔母,二叔母... ...”
“宁儿... ...”岳大娘子气若游丝,看着她,僵硬地笑着。
“二叔母,已经让人去寻陆司徽了,您... ...您再等等,他马上就回来!真的!”姜晏宁心里没底,却鼓足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撒下了这个最难的谎。
她不知道陆司徽在哪儿,也不知道陆司徽何时才能回来。
但总要让二叔母有个盼头吧!
可岳大娘子却好似全然不在意那般,收回了望向姜晏宁的目光,很疲惫地看向顶上... ...
叹了口气,“唉——”
“二叔母... ...”姜晏宁听出岳大娘子的不信,还想再说些什么。
“他心里,是有气的... ...”岳大娘子呢喃着说道,“你们离开的第二年,你婆母... ...给他寻了人家,家世好,长得也好,本是一门极好的亲事。可没想到啊... ...”
秦大娘子做主,给陆司徽定下了这门再好不过的亲事。
未来岳家有头有脸,自是能够帮扶他的。
可定下亲事之后,陆司徽却听了不少关于那女子的流言,起初还未放在心上,直到那一天当面撞破未婚妻与其表兄亲昵... ...
方才明白那些流言竟都是真的。
那女子与其表兄有染,被陆司徽撞见后,彼此心知肚明。却并无半分悔意,反而还... ...
她家主动上门提出退亲。
这门原本极好的亲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原以为就这般了,大不了再另寻合适的姻缘就是。可未曾想到,女方担心陆司徽把她的丑事说出去,败坏家里的名声,竟然对外放出话——
说退亲之事,是因为发现了陆司徽的德行有问题。
因着女方家里颇有脸面,有身份。
而陆司徽不过就是陆家已故二叔之子,母家也没什么可依靠的背景。
于是有关于陆司徽被退亲的消息,就这么被传了出去。
那段时间,人人都知道陆家二叔之子陆司徽因为德行有亏,被女方退婚。街头巷尾传得热闹极了,说得也是越来越夸张... ...
甚至有人相传,是女方撞破了陆司徽与其母的贴身女婢有染。
又说陆司徽的生母岳大娘子久病卧床,陆司徽在生母病榻之前与女婢不轨... ...荒唐至极。
陆司徽深受流言所影响,那些时候消沉了许多。
原本好好的差事,也因为受流言的影响被搞砸了。自那开始,他便不再行公事,整日酗酒发疯。
而那女方家里,与秦大娘子颇有些来往,陆司徽不好抱怨秦大娘子如何,但心里到底是有怨气的,整日借酒消愁不务正业。
如此,荒废至今日,前途也都耽误了。
“... ...”姜晏宁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感觉到了岳大娘子没说出口的无奈。
都知道秦大娘子原是一番好意,想着给陆司徽说个好岳家,将来也能帮衬着他。谁知那女子竟是这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