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昀刚一进院子,就听到房里传来的响动。
接着,从窗子扔出来一把梳子... ...
“公,公子,我——我还有点儿事,先去... ...”百里岳瞧着情况不对,立刻开溜。
想着大娘子说不定刚刚没撒够气,说不准这会儿正等着倒霉蛋自己往上冲呢。尤其是在见识过大娘子把穆王打成那样之后,他可绝不敢在这个时候去惹屋里的那群女人... ...
太可怕了。
“去吧。”陆司昀知道他的心思,那说话的时候,牙都打颤的动静那样明显... ...
摇摇头,看着百里岳火速撤离现场的背影,叹了口气,弯腰拾起地上的梳子,走进房里。
只见——
姜晏宁坐在妆镜前,发髻拆了一半。
可怜的春杏惨兮兮地站在她身后三步之外,不敢出声。
“怎么了?谁又惹着你了。”陆司昀换了一副语气,不似刚刚教训穆王那般,柔和了许多... ...走到姜晏宁跟前,大致瞧了出来。
只拆了一半的发髻,怕是不好下手了,春喜不在,春杏也不敢弄疼了她。
陆司昀好奇,“春喜呢?”
“... ...钱,钱妈妈要回侯府,去向曹大娘子回话。然后... ...春喜姐姐,春喜姐姐去送,安排了马车,就还没回... ...”
春杏是当真吓坏了。
“噢。”陆司昀应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钱妈妈被曹大娘子派来,帮助姜晏宁打点二叔母后事,天色暗了,也该回去向曹大娘子回禀了。毕竟曹大娘子那边,还担心着姜晏宁呢。
只是不知,曹大娘子如果知道,姜晏宁在这个时候把穆王给打了... ...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我来吧。”陆司昀站在姜晏宁的身后,捋过她的发丝,用手里的木梳轻轻拢着。
姜晏宁今日的发髻很简单,可是为了看上起整洁,多擦了些油膏定型。所以到了拆的时候,那油膏黏腻,粘连发丝,越拆越乱。
陆司昀小心翼翼地解开缠在一起的发丝,让春杏弄了些温水过来,边擦拭,便梳拢,倒是顺了许多。
“怎么发那样大的脾气,多伤身子啊。”陆司昀见她不似刚刚那般着急,才慢条斯理地说起。
“你不生气?”姜晏宁忽然抬头。
“坐好,别乱动。”陆司昀扳正她的身子,让她老老实实地坐在妆镜前,免得拆发髻的时候弄疼了她。“我有什么好生气的,那家伙自己找不痛快,陷害司徽,我大娘子护着家里把他给揍了,也免得我再想法子去报复他了。”
“噗!”姜晏宁笑了,“你也想报复他?怎么报复他?”
“还没想好,你有什么提议吗?”陆司昀问。
提议的话——
姜晏宁认真地想了想,“他喜欢酒,我们可以把他私藏的那些美酒全都兑上水,让他再也喝不到好酒!”
“嗯,是个好法子。”陆司昀心里暗暗感叹,穆王那家伙怎么就把她给得罪了呢。“只是有些浪费,还有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当然!”
姜晏宁说得无比肯定,更好的法子肯定有。
她是谁啊!她可是姜晏宁,有的是主意呢!仔细想了想……“我们还可以给他下药!”
“下药?”陆司昀一怔,玩这么大吗。
“不对,也不是下药……是,可以在他的药里加点东西!”姜晏宁纠正了一下,“他不是体弱多病吗,那自然常喝药才对。我们可以在他的药里加点东西……”
“加什么?”陆司昀问。
“加……对了,我在穹城跟着曾姐姐认识好多药,你知道其实人的粪便,马的粪便,猫狗的粪便晾干了……都是药材吗!”姜晏宁兴致勃勃地描述着。